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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離看到這裡,虛脫般的閉上眼,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痛苦,還是懊悔。新聞還在繼續,可他已經沒有心思往下聽了。
赫西看在眼裡, 也不由疼惜地對系統說:「反派真的很可憐了,雖然他害赫西的行為不對,可他的身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這種落差沒有幾個人能承受, 他不久前才用語言傷害過艾琳娜,艾琳娜卻不顧一切地替他頂罪,他現在肯定特別懊惱自己的行為。如果他的身份沒有暴露,他們一家可能依然其樂融融,他還是查爾斯家的驕傲,眾多alpha追捧的ega。」
系統嘆了口氣:「宿主薩瑪每個世界都要感慨反派的不幸,但遊戲就是這樣,反派要黑化,總要有一定的原因,否則劇情沒法支撐。還是那句話,如果反派不黑化,你根本就沒機會和他相遇。」
「道理我都懂,可心疼還是要心疼的,畢竟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類。」赫西說,「之前因為任務需要,不得不傷害他。以後我全都得彌補回來,我還和他有過肌膚之親呢,要對他負責。」
系統楞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指你們兩個發生關係以後……那種負責麼?」
「沒錯。」
系統驚訝:「可是按照這個世界,你要負責,就得和他結婚。」
赫西如數家珍地回顧以往的世界:「第一個世界,薛沐名揚娛樂圈。第二個世界,洛家拿下劍聖之名。第三個世界,漫歌留下經典之作。第四個世界,顧惜微成全顧淮南,最終玄煞宗被封印。這都是很有意義,並且反派潛意識裡想做的事情。在這個世界,反派身敗名裂,眾叛親離,心裡很不好受,所以我也要像之前那些世界一樣,幫他完成心愿。和他結婚是最簡單有效的手段。」
系統覺得有道理:「也對哦……現在他不僅成了通緝犯,在世人眼中,他連所謂的名節都沒有了。」
赫西說:「等著,我一定會幫他逆轉。」
此時白景離重新躺好,拿被子蒙著頭,顯然是不想被打擾。可黑衣人很沒眼色地走上前拉開被子,白景離煩躁地瞪起眼:「你幹什麼?不想活了?」
黑衣人的通訊器被白景離沒收了,此刻他手中拿著紙和筆,飛快地寫下幾個字:「剛剛新聞上放出了夏維特的照片。」
白景離瞳孔一縮:「你都看見了?」
「是的。」黑衣人繼續往下寫,「你就是夏維特,對不對?」
身份暴露,白景離本能地就去摸槍,可這把槍是空槍。他現在身體狀況特別差,恐怕很難制服這個和他身形差不多的黑衣人。
黑衣人對搖了搖頭,又寫了幾行字:「你的槍裡面沒有子彈,我早就知道。」
白景離一看見這句話,空槍頓時從手中滑落。他沉著臉從沙發上下來,搖搖晃晃地往廚房去——他要去拿刀。
可黑衣人飛快地攔在他面前,把紙張放在他眼前,上面又多了幾個字:「你放心,如果我想報警,不會等到現在。」
白景離腳步一頓:「你什麼意思?」
「我不會報警,也不會傷害你。」黑衣人奮筆疾書,偶爾抬頭,誠懇地看一眼白景離,「我只是覺得,我們這樣相處得很好,我很開心。我希望你留下來,我給你做好吃的,照顧你,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白景離怔了怔,看著他筆尖一點,又重重落下三個字:「我發誓。」
黑衣人摘下墨鏡,露出被疤痕包圍的雙眼,眸色卻是澄澈的。
白景離忽然說:「你這麼看著我的樣子,倒是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黑衣人有些驚喜,寫字問他:「誰?」
類似的對話已經在這個世界出現過,只是此刻,對話雙方調換了位置。
白景離淡淡地說:「一個野種。」
黑衣人臉上微微一僵。
白景離沉吟道:「我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他,不過現在……」
黑衣人見他臉色不對,趕緊寫字:「你要幹什麼?」
「先把你給你解決了。」白景離說著大踏步向廚房走去,直接從刀架上拎出一把剔骨刀,刀刃閃著森森寒光。
黑衣人手一抖,寫字的那張紙落在地上,他驚恐地往後退,連連擺手。他的眸中清晰地映出白景離此刻的樣子:白景離眯著眼,像魔鬼一般逼近他,同時緩緩舉起了剔骨刀。
就在他即將砍向黑衣人時,忽然身子一個趔趄,重重栽倒在地,那把刀也掉在一邊。
黑衣人見狀,趕緊上前把刀踢遠了些,又去試著推白景離,可白景離雙眼緊閉,已經昏死過去。
黑衣人擦了把汗,終於可以開口說話:「嚇死我了,寶貝兒,你還真捨得下手。」
系統說:「那當然了,現在你在他眼裡,就是個不相干的醜八怪。」
「丑怎麼了?」黑衣人不服氣,「丑也是他老攻。」
「……你們還沒結婚呢。」
黑衣人在白景離的眉心痣上親了一下,理直氣壯:「可我已經把他睡了。」
「說不過你,宿主薩瑪……你開心就好。」
黑衣人把白景離抱到床上,摸摸他的額頭,感到有些燙手,便取來毛巾浸冰水為他降溫。儘管並沒有什麼用,他還是一遍遍地更換毛巾。
等白景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在沙發上,而是躺在柔軟的床上。被單雖然有些褪色,但很乾淨,還有淡淡的香味。直到白景離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睡的是誰的床。因為他看見,黑衣人正伏在床幫上,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