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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哪裡是對方的對手,半盞茶的功夫便被打倒在地,各自點了穴扔到一邊去。李卓玉想跑,可是黑衣人已經先一步奔到門前,將大門緊閉。
李卓玉鎮定地站在原地,沖黑衣人一拱手:「無冤無仇,敢問閣下為何如此?」
黑衣人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取下臉上的面罩,和身上的披風。
李卓玉臉色微微一變:「執宸?」
執宸冷峻地看著他,也拱手道:「陛下,多日不見,看來您的傷已無大礙。」
李卓玉勾起嘴角,但這個笑容並無溫度:「拜你所賜,朕還死不了。」
執宸比輕夜年長兩歲,雖然也感受到李卓玉的威壓,卻沒有被他的氣勢震到。他直視李卓玉:「其實陛下並沒有受傷,對不對?那日你本是瞞天過海。」
廟裡密不透風,只有一堆火光搖曳著。
神像後面,白景離手腳被捆,嘴也被布團塞起來,發不出聲音來。隨著執宸這一聲問詢出口,他睜大眼睛,屏住呼吸等待李卓玉的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快樂嗷嗷嗷
第185章
李卓玉卻抿起了嘴。火堆里的柴尚有潮氣, 炸出火星來,成了靜謐的小廟中唯一的聲響。
執宸看在眼裡,不由進一步問:「怎麼,這裡就我和陛下二人,陛下還不願意說實話?」
白景離原本是想大聲喊叫, 哪怕發出點「嗚嗚」的聲音, 也能被李卓玉聽見。他太久沒有見到李卓玉了,簡直思念如狂。可他現在才知道, 執宸把他綁過來的用意, 執宸問的問題, 也是他心裡好奇的。
半晌, 他聽見李卓玉緩緩開了口:「朕為何要和你說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如此簡單的問題, 陛下只說是或不是即可, 避而不答,莫非……」執宸故意把聲音提高,讓白景離聽見。
白景離眉心皺起來,明顯也疑惑了。
系統問李卓玉:「宿主薩瑪,你的藉口是, 當時想義無反顧地救反派,才會奮不顧身去見赫爾齊。怎麼不解釋呢?」
李卓玉說:「現在阿離的意志薄弱, 我只要做一點暖心的舉動, 他都會感動不已。你信不信, 只要我把這個理由說出來, 保准黑化值清零。」
「那你早晚是要說的啊。」系統嘆了口氣。
「早說晚說能一樣麼?」李卓玉也嘆氣。
如今的劇情真是狗屎, 往哪邁步都得踩一腳,只好儘可能踩不那麼臭的一堆。
李卓玉淡淡道:「若沒別的事,朕就先走了。」
「談話尚未結束,陛下一走了之恐怕不合適吧?」執宸擋在他身前,似是李卓玉的反應讓他很滿意,他鍥而不捨地追問,「敢問陛下,輕夜在何處?」
「輕夜?」李卓玉眉心動了動,「朕怎會知道?」
執宸輕輕點頭:「我家大人對陛下一片赤誠,自己深陷囹圄,還讓輕夜去給你報信。你不但將計就計,還把輕夜給扣了,對不對?」
李卓玉看向一旁:「朕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神像後面靜悄悄的,仿佛空無一物。
李卓玉趕緊打開監控,只有幾步之遙卻無法觸碰,他只能用這種方式凝視白景離。
不管是在李卓玉的記憶里,還是來了以後的所見所聞,白景離給他的印象,都是堅不可摧的。
這個叫虞初的反派,周旋於各個勢力之間,無論有多坎坷,他的頭腦從來都是清醒的,堅定的。可是現在,李卓玉卻看到了他截然不同的樣子。
此時,白景離的表情不是喜怒哀樂可以界定的,他臉上都是迷茫,像是失去方向的幼童。
執宸不用看,也知道白景離是什麼反應,這正是他今日要達到的目的。「陛下聽不懂麼?要不要我替陛下去別館或者是邊城的各個牢獄把他搜出來,讓陛下明白。」
李卓玉一甩袖子:「你放肆!」
「若陛下沒有將計就計,為何不直接否認?若陛下沒有見過輕夜,為何又不讓搜?」執宸說得很直接,這都是講給白景離聽的。
李卓玉義正言辭:「因為朕沒有必要和你說這些。」
執宸再次點頭:「好,即是如此,作為玉氏的近衛,陛下可否告知我另一件事?」
「何事?」
「陛下對我家大人可是真心實意的情愛?」這句問出來的一剎那,執宸從和他一開始的對視,變成了逼視。
而白景離也驀然抬起眼瞼,眼中重新湧現出光彩,仿佛李卓玉一個正確的答案,就能立時將他從迷途中拉回正道。
李卓玉深吸一口氣,眯起眼:「執宸,你好大的膽子。」
執宸無所畏懼:「怎麼?」
「區區一個尚書府護衛,竟敢污衊朕,還侮辱義父的清譽!朕決不能饒你!」李卓玉氣勢逼人,仿佛振臂一呼,就能立時出現千軍萬馬,將執宸砍為肉泥。
執宸卻驀然笑出聲來,「我家大人親口承認的事情,陛下卻矢口否認,還當做是污衊和侮辱……高下立判。」
李卓玉也冷冷地說:「隨便你怎麼說,朕一句也不信。」
此時的白景離雙眼圓睜,仿佛失了筋骨一般地靠在神像背後。很快,他就重新提起力氣,雙腿狠狠往前踢。可是神像背後空空的,只有些髒亂的茅草,這一下只發出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響。
李卓玉卻聽到了,狐疑地往那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