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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被你猜到了。」夜蝠勾著嘴角,一點也不慌,「當然是要取代你,成為顧惜微的主人。所以,我怎麼可能讓顧惜微得到天靈根?」
顧淮南瞳孔縮起來:「你……」
夜蝠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笑道:「你既然不想做顧惜微的主人,卻為何如此緊張?真是虛偽,你不做我做,有什麼區別?」
顧淮南沉聲道:「你這種貨色,不配當他的主人!」他說罷,深吸了一口氣,「誰都沒有資格當他的主人。」
夜蝠拍了兩下手:「嘖,說得好。可惜,他聽不到了。」
「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對他!」顧淮南用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鎖鏈在他的皮肉上勒出紅痕。
「你說了可不算。」見到顧淮南如此失態,夜蝠得意洋洋,「你不過是分神期,這鎖鏈撐死了只能掙到這種程度,別費力氣了。」
夜蝠等人在陰屍台上耗了足有三個時辰,白景離也在後山留了兩三個時辰。他回房中調息片刻,雖然靈力還是有些波動,但在各色靈草的作用下,已經壓制了不少。
白景離便要再次趕往陰屍台,可他剛出門,就發現兀鷲站在門口,便有些不悅:「你守在此處監視我?」
兀鷲的確是在監視白景離,但白景離這種段位的高手,神識了得,稍一感應就能察覺到他的存在。他服用了夜蝠給的丹藥,才能做到無聲無息。此時白景離發問,他趕緊說:「在下也是剛過來,若一直守在這裡,惜微公子肯定能察覺到。」
白景離面色沒有和緩:「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兀鷲卻恭敬地反問:「不知惜微公子要去何處,在下怕耽誤了你的要事。」
對方這般體貼地問詢,白景離不好發作,只得耐著性子說:「陰屍台。」
「陰屍台?那裡風平浪靜,無需再巡視。」兀鷲見白景離皺起眉,心裡咯噔一下,急急地往下道,「今日晚宴即將開始,在下特來相請,還請惜微公子莫要遲了……宴會上還有取天靈根的儀式,若我們對這儀式不夠看重,激怒天道,恐怕會影響明日取天靈根。」
他一番胡謅,偏偏還都繞著白景離最在意的天靈根。白景離固然不情願,但無奈之下,只好點頭應允。
他二人趕往這場宴席,兀鷲方才扯了謊,見著夜蝠便趕緊悄悄將一切告訴他。夜蝠靈機一動,笑著褒獎他:「這真是個好主意,你即刻去安排那個儀式,務必要把世間拖得長一些,讓他顧惜微無暇離開宴席。」
「是!屬下這就去辦。」
顧淮南通過監控看到這裡,嘆了口氣:「敵人來勢洶洶,下面就看反派的造化了。」
系統問:「可是宿主薩瑪,現在最該擔心的不是反派,是你自己。他頂多是換個主人,可如果被夜蝠挖走了你的天靈根,你的任務就要失敗了!」
顧淮南說:「系統小寶貝兒,幫我個忙。」
系統有言在先:「什麼呀?如果是解開鎖鏈,我可幫不了你啊,這是不允許的你懂。」
「不是打開鎖鏈。」顧淮南嚴肅道,「我要升到洞虛期。」
系統恍然大悟:「洞虛期的高手可以打開這個鎖鏈,你好機智哦,這是曲線救國。」
「聰明,還會用這種級別的詞語。」顧淮南誇他,「給我升。」
「宿主薩瑪,就算你有主角光環也需要劇情加持啊。」系統為難不已,「先前是你恢復記憶,又見師父遭難,心中憤懣,才會越級升到分神期。現在沒有外在條件啊,自身的危機不足以讓你暴走。既然是聖父設定,就不可能為了自己活著,要為了別人。」
顧惜微挑眉:「誰說我是為了自己?」
「不是嗎?那是為了誰?」
「嘿嘿,你猜。」
系統試探道:「難不成是反派?」
「正確。」
系統不可置信:「你都自身難保了,憑什麼為了反派暴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系統對顧淮南的故弄玄虛習以為常,只好默默地等。可很快,來自凌空門那頭的監控,讓它趕緊向顧淮南匯報:「宿主薩瑪,欒如飛他們果然來了。」
原來,自從那日半路里被白景離攆回去以後,欒如飛一直沒有打消營救顧淮南的念頭。他又找上了先前的李觀主等人,商量著再次行動。李觀主他們本就是正道的中流砥柱,正在為先前棄顧淮南於不顧的行逕自責。此時又聽聞顧淮南即將面臨那般悽慘的下場,便坐不住了,答應欒如飛的提議。
聽聞今晚玄煞宗開了宴席慶賀,所有人都要參與,正好趁虛而入。既然不能和顧惜微等人硬碰硬,他們也來個暗中偷襲。
顧淮南對此毫不驚訝,只是有些可惜:「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趕過來,估計只能像戲劇謝幕的時候,當個群眾演員,跟著主演出來鞠個躬了。」
宴席寡淡無味,一群臨時拉起來的草台班子在那裡裝模作樣的進行儀式,宛如群魔亂舞。白景離待不下去,卻又耐著性子坐著。夜蝠端著酒杯走過來,笑道:「惜微公子今晚興致似乎不是很高,這杯中酒,一點都沒有喝。明日便要大功告成了,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沒有。」白景離眉心微粗,「但總覺得心緒不寧。」
夜蝠喊侍女將陳年好酒搬了兩壇上來,勸道:「這是我這裡藏的美酒,人說一醉解千愁,喝酒平定心緒再好不過。惜微公子可要賞我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