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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顧淮南滿頭黑線,「我如此正直的人,綁定的系統怎麼是帶顏色的。」
他連拽帶扯,把身上衣服撕下來蓋在白景離身上。然後努力蜷起腿,一隻手托起白景離的脖子,一隻手攬住白景離的腰,好讓白景離躺得更舒服些。
顧淮南只剩下一件單衣,但動作很君子,沒有作出不規矩的舉動。
系統發出了一聲晦澀的電流聲——它在乾咳。
顧淮南痛心疾首:「真是遇系統不淑。你怎麼總把不好的事掛在嘴邊,這會污染我純潔的心靈。從現在起,我要堅壁清野,不能變成你這樣的深黃色。」
系統:「……」
就算我是深黃色……也不可能污染你,身為宿主的你,早已經是黑土地的顏色了!
四周微微風動,月色在台上流淌,陰屍台下的黑氣被霧氣蓋住,與夜色融為一體。日間看上去森冷幽暗的陰屍台,此時竟像是浮在水上的亭台,不會被人打擾的那種。
顧淮南是很想趁機親白景離一下,可鎖鏈再松下去就要開了。系統不給他開這種違反劇情的外掛,他就老老實實地抱著白景離,極其小心地拿手抹他嘴邊。
指尖碰到那點帶著餘溫的血跡時,忽然腦子裡浮出一個畫面。
那是很久遠的一個畫面,似乎隔了好幾年,也似乎隔著幾百年……和現在的情形很像,但又不太一樣。
那時他也像現在抱著一個人,為其擦去嘴邊的血。
不同的是,他當時好像在哭,而那個人的血比白景離要淡很多,幾乎不像普通人的血。在為那人擦拭嘴角的同時,那人也伸出手,為他抹去眼角的淚痕。
顧淮南有些疑惑:我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什麼時候哭過?
再看雙眼緊閉的白景離,他又感到熟悉。
那個畫面難不成是他從前的記憶?這個反派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白景離表面上毫無知覺,卻在通過客服給的監控看著這一切。
客服在一旁道:「穿越者挺機智,為了攻略你不惜編造出一個夢。把你誇的人間少有,讓你心懷愧疚,以為自己做的惡事影響了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
白景離表示同意:「本來顧惜微此人就極度自卑,當他發現所做的一切反而讓自己更自卑,黑化值就會狂掉了。」
「那你打算配合他清零黑化值麼?」
「當然不可能。」
應對客服的詢問時,白景離顯得心不在焉。單從監控上看不出穿越者的反應,他的表情依然冷冷淡淡。可他的動作卻格外輕柔,好像懷中抱著的,真的是他仰慕已久的仙人一般。
白景離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可他在自己的記憶找了一圈都找不到類似的。
可能……穿越者為他擋的那一槍記憶鮮明,導致看到他手上沾血,就會心中觸動。
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幾個時辰後,白景離從顧淮南懷中悠悠醒轉。東方泛起一線魚白,他睜開眼,就瞧見顧淮南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過來,映著曉光,也映著他略帶茫然的臉。
顧淮南似是鬆了口氣:「你醒了?」
睡了一晚上,渾身的不適感已經消失了,白景離立刻從他懷中掙紮起來,冷聲質問:「你做什麼?」
隨著這個動作,他身上蓋著的那件白衣滑落在地。由於是被顧淮南從身上撕扯下來的,看起來有些破爛。
白景離微微一怔,聽見顧淮南說:「夜裡風涼,給你蓋上我的衣服。」
「哦?」白景離嘴邊出現一點笑意,繼而面色一沉,拿神來劍把那件衣服挑起來,在空中揮舞幾下,碎片如雪一般撲簌簌落在陰屍台上。
顧淮南平靜地看著他這無禮的舉動,一點也不生氣。
「你不必在這裡假惺惺的,沒有用。」白景離淡淡道:「你如今只是分神期,想掙開這鎖鏈難於登天。昨晚想趁我睡著時逃跑沒有做到,便拿這衣服來討好我麼?」
他的目光落在顧淮南的手臂上,袖子上也有幾道豁口,豁口處是刮出的血痕。似是顧淮南掙扎得很辛苦,才算抽出兩隻手。
顧淮南語氣也很冷淡,「不管你信不信,我抽出手,只為了給你蓋衣服。」
「一面之詞,我當然不信。」白景離冷笑著駁斥他,握劍的手背上卻爆出青筋。「明日就是你的死期,不要再做困獸之鬥。」
他說罷,便飛身下了陰屍台。
於此同時,系統驚呼出聲:「宿主薩瑪,反派黑化值減去10%!已經累計減去70%了哎!」
顧淮南點點頭:「時間不多了,明天就是取靈根的日子,還有30%,任務艱巨。」
白景離徑直飛出這個區域,恰好兀鷲奉夜蝠之意來請他。看見他從陰屍台方向而來,不由詫異:「惜微公子昨晚一直在陰屍台?」
「嗯。」
兀鷲疑惑:「那地方陰氣濃重,惜微公子不怕損耗靈力?莫非顧淮南有什麼異樣?」
「他……」白景離眼神微有閃爍,「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樣。」
作者有話要說:鯨魚:親愛的,我幫你口。
錦鯉:不了,洗洗睡。
鯨魚:來嘛來嘛,你只用躺下什麼都不用做。
錦鯉:為什麼今天這麼執著?
鯨魚:……家裡牙籤用完了,剛好可以用你的幫我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