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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衍回來的時候,僕役丫鬟們都圍在寢房門口,他臉色一沉,大步走了上去:「都在這裡幹什麼?!」
眾人看到他來了嚇一跳,急忙讓開一條路,其中一個管事的鼓起勇氣道:「老爺,方才夫人房裡突然發生響動,奴才們便跑來看,結果就看到房裡被砸的一塌糊塗,夫人也受傷了……」
沈驚衍聽到時禮受傷的消息,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大步衝進了一片狼藉的房裡。時禮正伸著手讓丫鬟包紮,看到他後眼眶一紅,便朝他沖了過去:「你可算回來了。」
沈驚衍黑著臉將她抱住,抬頭對屋裡那些人道:「都滾出去!」
閒雜人等趕緊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幫他們把門關上,屋子裡瞬間只剩下他們兩個。沈驚衍將時禮抱到床上,解開她手上的紗布,看到一指長的傷口後冷下臉:「怎麼回事?」
說著話,他的手覆在了時禮手上,再拿開時那裡已經光潔如初了。
「是、是那個人,他來找你報仇了。」時禮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沈驚衍怒極,仇恨值也跟著翻了一倍,變成了40%,時禮雖然知道這是正常的,可看到翻倍上漲,還是心裡一驚。
「我除了手上,別的地方都沒受傷,」怕仇恨值繼續上升,時禮忙道,「方才他在屋裡砸東西的時候,我趁機躲了起來,所以他沒看到我。」
其實她這個謊撒得錯漏百出,但沈驚衍已是怒極,顯然注意不到其中細節,等時禮說完後,他便冷聲道:「就不該留他到今日,我這就去殺了他!」
「嗯!」時禮急忙點頭。
沈驚衍轉身就走,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折身回來,將時禮一把抱起來。
時禮:「?」
「你跟我一起去,好好出這口惡氣。」
時禮:「……這個就不必了吧?」
然而沈驚衍處在盛怒的狀態,已經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抱著她便往桂安門的方向去了。
桂安門前段時間被沈驚衍攪得不勝其煩,便加強了守衛,只是這段時間他一直沒來,便以為這蛇妖已經放棄了,所以一時間有些懈怠。沈驚衍帶著時禮輕而易舉的進入了桂安門後方,直直朝著那人的府邸去了。
時禮被沈驚衍抱著飛的時候,還特意查了一下原文,確定這段時間男主已經出去歷練,不由得鬆一口氣。桂安門作為男主的初始升級點,可以算一個非常小的門派,除了他幾乎沒什麼厲害的,他只要走了,時禮就不擔心沈驚衍會有危險。
果然,沈驚衍衝進那人府邸後,幾乎無人可以與他抗衡,他直直將那人抓出來,一掌下去那人就去了半條命。他卻不甘心就這麼把人殺了,而是拎到了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一遍又一遍的虐待,那人快被他玩死時,又被他強行打入靈氣吊命,簡直是生不如死。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仇恨值一直刷刷的掉,很快掉到了10%的位置,可時禮在一旁還是看得心驚膽戰,最後見沈驚衍沒有停下的意思,更是有些不忍道:「要不給他個痛快吧,結束了我們趕緊回去。」
沈驚衍停了一下,陰沉著臉看向她:「過來。」
「……怎麼了?」時禮雖然知道他不會動自己,可還是忍不住緊張,渾身僵硬的走到他跟前。
沈驚衍幻化出一把劍,親自交到她手上:「殺了他。」
時禮咽了下口水:「我下不了手。」
「很簡單,直接用力扎在他身上就行,你如果害怕,就閉上眼睛。」沈驚衍悉心教導。
時禮和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同時無言,沉默片刻後,時禮還是沒出息的搖搖頭:「不行,我真下不了手,你別逼我。」
沈驚衍自然捨不得逼她,聽到她這麼說,便讓她在旁邊坐下,然後一揮劍砍掉了那人的手。血噴出來的時候,時禮一陣反胃,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那人慘叫一聲,眼睛紅得充血:「沈!驚!衍!你給我個痛快!」
「想要痛快?我偏不給你,」沈驚衍冷笑一聲,「你當初假意同我交好,卻在我渡劫時想奪我內丹,這筆帳已經足夠你死千百次了,你還不知收斂,竟敢闖我府邸傷我妻兒,我若是不將你虐殺千遍,豈不是對不起你?」
那人原本還一臉恨意,但聽到後半句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我何時闖你府邸傷你妻兒了?」
「……那個,要不給他個痛快吧,快點殺了他。」時禮忙打斷他們。
沈驚衍安撫的拍拍她的腦袋,眼睛死死盯著那人:「不承認?莫非你今日做的事,今日便忘了?」
時禮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突然後悔剛才沒接沈驚衍的劍了。早知道這反派死之前還要深入聊天,她說什麼也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那人的視線在時禮和沈驚衍之間來回掃動,半晌狂笑一聲,身上的血流得更快了。他盯著時禮問:「我與你是不是有仇,所以你才會如此陷害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時禮繃著臉道。
那人目露譏諷:「難怪你願意心甘情願的跟在這個蛇妖身邊,原來是想借他的手除掉我,」說完他看向沈驚衍,「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情根深種了吧,可惜了,你要為之報仇的人,不過是為了利用你而已。」
話音未落,他的臉上便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沈驚衍淡漠的收手,眼底滿是嘲諷:「你還真是死到臨頭都不忘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