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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知道的,你下去吧,藥我自己喝了,再睡會兒。」時禮無奈道。
丫鬟剛才被嚇到了,聽到她讓自己走,忙轉身跑走了。時禮等她出去後,立刻撐著身子起來,顫巍巍的走到床邊,將手裡的藥倒在了花瓶中。
沒辦法,這個世界的男配太過心狠手辣,她必須處處小心才行,像這種藥一類的,最好是一口都不喝。
時禮做完這一切,便把藥碗放到了桌子上,接著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只這麼個簡單的動作,她的身上便出了一層薄汗,臉色也蒼白了許多。她平復了一下呼吸,目光落在自己的胳膊上,看到白皙的膚色後,意識到自己之前被洗過了。
記得以前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驚衍最喜歡幫她洗澡,現在……肯定是丫鬟洗的!不然也太恐怖了!時禮甩了甩腦袋,把那些可怕的念頭甩開,閉上眼睛繼續休養。
之後的兩天,每次丫鬟送了藥過來,她都會以各種理由把人支開,接著把藥倒進花瓶里。她倒是也考慮過倒在別的地方,無奈偌大的房間裡,連個合適倒東西的地方都沒有,她只能倒在同一個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沒吃藥的緣故,她的身體好得很慢,一連三日都沒什麼好轉,但身上的疼痛卻少了許多,已經能自如的下床了。
在她養病的第四天,一直沒出現的沈驚衍來了,時禮本來還在睡覺,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她輕哼一聲掙扎著醒來,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深沉的眸色。
男配仇恨值:110%
時禮心裡一驚,下意識的坐了起來,努力克制自己,不讓驚懼表現在臉上:「你、你怎麼來了?」
男配仇恨值:112%
時禮:「……」看來克制失敗了。
「我不能來?」沈驚衍反問。
時禮乾笑一聲:「當然能來。」
沈驚衍掃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時禮驚了一瞬,下意識要把手抽出來,但看到沈驚衍的眼神後,又識趣的停了下來。
沈驚衍將三根手指點在她的脈搏上,半晌緩緩道:「周大夫早些年是在太醫院供職的,醫術高超脫俗,你不過是普通的發熱,用了他幾日藥,該恢復如初了才對,為何還是如此孱弱?」
時禮:「……」你這話我沒法接。
沈驚衍輕描淡寫的掃了她一眼:「怎麼回事呢?」
時禮被他盯得心虛,乾笑一聲後轉移話題:「你還會醫術呢?」
沈驚衍唇角浮起一點弧度:「流放之地苦寒,生病乃是常事,又沒有大夫給我這種流放之人醫治,總得自己多學點,才能留著性命回來找你。」
時禮:「……」轉移話題失敗。
她訕訕的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了。
然而下一秒沈驚衍挑起她的下頜,俯身吻在了她的唇上。時禮以為他又要做那事,臉色不由得白了一分,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要想活下去,必然不能惹惱他。
她忍耐的閉上眼睛,等待著狂風驟雨降臨,然而沈驚衍只是撬開她的牙關吻了片刻,便直接放開了她,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沈驚衍已經坐直了身子:「夫人果然天賦異稟,用了這麼些天的藥,紅唇滋味依舊甘甜,連半分草藥的苦澀都沒有。」
「……我吃完藥便漱口,又吃了好些蜜餞果子,自然不會苦澀。」時禮沒想到他吻自己竟然是為了這個,頓時有些慌了。
沈驚衍掃了她一眼,便起身在屋子裡走動起來,時禮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當他在花瓶前站定時,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然而沈驚衍並沒有去碰的意思,只是轉身回到她身邊坐下,不等她鬆一口氣,就聽到他淡漠道:「夫人玩這些心眼,是怕我下毒,還是沒了活下去的心思?」
時禮猛地閉嘴,不敢接他的話。
「若是沒了活下去的心思,直接告訴我一聲,我這就叫人抓一副□□,全了你的想法。」沈驚衍說完,便要叫人進來。
時禮心裡一驚,急忙抓住他的袖子:「我我想活下去。」
「那便是怕我下毒了?」沈驚衍反問。
時禮意識到自己被套話,認命的閉上嘴。
沈驚衍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夫人莫非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才會害怕我會留不得你?」
時禮默默往後挪了一下,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屋子裡沉默片刻,沈驚衍隨意道:「夫人多慮了,我既然把你帶回來,就暫時不會動你,你對我還有用,我若是想動你,何止千萬種辦法,毒藥……到底是不夠狠。」
時禮發誓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不想再聊怎麼搞死自己的事,她試圖再次轉移話題:「你想讓我幹什麼?」
沈驚衍既然說了留著自己有用,那肯定是想利用自己達到什麼目的,雖然覺得他肯定不會說,但她還是很想問一下。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驚衍竟然直說了:「皇上想為我和三公主指婚,我對娶皇家人沒興趣,所以便把你帶回來,雖然隨著我身上的冤屈洗淨,你的罪名也沒了,但你到底德行有失,即便皇上想把公主賜給我做平妻,也會斷了這個念頭。」
他說著,將時禮的頭髮別在耳後:「畢竟,誰也不願自己的女兒,同一個不乾淨的女人做姐妹。」
時禮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該露出屈辱的表情了,她醞釀一下,剛要將委屈表現出來,就聽到他淡淡道:「周大夫會再給你開幾帖藥,我要你三日之內好起來,若是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