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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呂初金火與他們分開行動,按照帳本名單趕赴下一個地點,想必很快就有結果了。
張娘子尷尬地說:「我厚顏稱一聲道友,你為何不信我?等會……等什麼?」
謝冰嘆了一口氣道:「你說的,都能與我得到的消息對的上。」
張娘子浮現出一個恐怖的笑。
「然而……」
謝冰凝視著它:「出來的,不僅僅是你自己。」
她已然提前調查清楚,不僅僅是張娘子一個,甚至,但凡回去的女人,皆數被吞噬了魂魄,成了被附身的工具,那麼,張娘子的話自然不可能信。
她在隱瞞著什麼。
張娘子瞬間扭曲了,「你想將我們一網打盡?」
張娘子立刻明白暴露了,淵魔的黑氣膨脹起來,然而還沒有反撲,修長的手指彈出一道純白的靈氣,恍如泰山壓頂,直接將她壓在地上。
殷倦之的目光落在謝冰臉上,看也沒看張娘子,懶懶道:「太吵了,很煩。」
謝冰:「……」
她寧願殷倦之去看張娘子,殷倦之的目光明明是平和和煦的,卻讓她覺著周身發麻,她甚至不知道殷倦之會不會因為她太吵了,一個不高興殺了她。
謝冰閉嘴。
空寂的街道上,只餘下蕭瑟的風。
殷倦之好像又不高興了,那雙桃花眼似乎含著一絲陰冷,謝冰滿腦門問號,她真是參悟不透這尊大佬想的什麼啊!
風乍起,不知道為何,謝冰卻覺著,比剛才更冷了些。
……
十幾個焦屍俱都被揪了過來,呂初與金火對付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看樣子,今天晚上就能收工回太虛派。
初時他們還不招認,只說是自己鬼迷心竅,然而殷倦之隨後一抬,無數的白色靈氣切入它們的魂魄,痛苦掙紮下,終於招認了,全部真相終於浮現在眾人面前:
五年前,一個叫衛儀的秀才棄文從商,他開了一家織女店。
初時,生意並不好,鏡中仙姜女與衛儀做了交易,根據姜女設計的衣裳,織女店紅紅火火,很快就由一家小小的店面發展起來,賺的盆滿缽滿。
金火不耐煩地說,「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們做的事情呢?」
他們自然知道,兩年後,衛儀取了妻子,有了身孕,在生產之時,卻遭遇了一場大火,妻子難產而亡,只留下剛剛出了襁褓的嬰兒,嬌嬌從出生後便體弱多病,衛儀為了照顧女兒,至今再未娶妻。
「不過都是忘恩負義罷了!姜女為衛儀設計了衣裳,當他一段妻子又如何?沒想到被衛儀發現了,所以將她燒死!」
謝冰悚然一驚,「衛儀的妻子?姜女?」
那場大火,果然不是意外。
衛儀初時並不知道失蹤的女人已然變成了焦屍,他順利的娶了妻子,只是妻子畏懼光亮,懼怕火燭,他們那時候家產並不豐厚,將家安在了二樓,那裡的房間,沒有窗戶。
直至某天,他意外發現妻子赫然成了焦屍,他身為秀才飽讀詩書,行為處事自然與旁人不同,便一直按下不提此事,直至姜女產女之時,一把火,便燒死了姜女。
然而姜女未死,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殺死的,她畢竟與衛儀夫妻一場,便威脅他日後不許再提此事,衛儀不敢再提,怪異之事仍舊在發生,鎮上的居民將此事報了上去,之後,便是謝冰一行人的到來。
謝冰若有所思:「她們居於地底之下,已然變成了類似於淵魔的邪物,這種邪物做事倒是沒有常理可言。」
靈鏡的傳送是有代價的,進入一個女人才能換一個焦屍附身出去,這十幾個焦屍俱都是被換出去的,姜女的機會被用掉之後,她便放棄出去,不得不說,她們竟然做到了公平。
所以謝冰通過靈鏡被傳送到地底岩漿之後,姜女對此隻字不提,她們守口如瓶,上面的焦屍自然可以安然度過凡世歲月,到還挺有義氣。
實際上,前世不論是誰做的任務,將鏡子拿走,便可順利完成任務直接離去,那些在凡世的焦屍,自然順利的留下。而這些,都是前世未曾發覺的線索。
金火張開一個黑漆漆的袋子,這玩意有個響亮的名字,叫做「收妖袋」,將這些焦屍全都收了起來,「接下來回去交付任務,破妄堂自會處理後續事宜。」
那些失蹤的女人,自有破妄堂往下傳遞指令處理,與謝冰他們無關了。
謝冰想了想:「我想再去看看衛儀。」
……
天色已然大亮,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日光溫柔的灑在一行四人身上。
呂初狐疑道:「二水,你的小黃書怎麼變成了粉色兔子尾巴書了?」
昨晚上便看到謝冰出招時候極為怪異,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問。沒想到呂初說完,謝冰蒼白的臉便是一僵,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側頭看了看殷倦之。
大師兄?呂初一臉迷茫,關大師兄什麼事兒?
她狐疑地看向大師兄,被稱為「逍遙劍」風光霽月的門派大師兄,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赫然是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水,你有事瞞著我,」呂初篤定的說。
「沒有。」
謝冰也實在是無語,穿著兔女郎裝束蹦進大師兄懷裡,這簡直是黑歷史……殷倦之必然又認為自己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