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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倦之竟然把說書小哥哥喊過來了????
說完書,覺著說得好,會喊人過來敘話幾句是常事,說書小哥哥低音炮:「敢問幾位,可是要我再單獨說一段麼?」
謝冰謹慎的沒說話。
殷倦之微微含笑,「我只是來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傳媒派。」
說書小哥哥懵逼臉:???
謝冰:……
說書小哥哥名叫藍日暖,身處魔區說書,自然是個魔修。
剛聽到他的名字,謝冰若有所覺,「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藍日暖眉眼英氣化作動容,「你知道這句詩?」
「知道。」
謝冰當然知道。
藍日暖的名字化用自《錦瑟》,比這句話更為有名的是另外一句詩:「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藍日暖笑得疏朗:「倒是少見……這名字是師父給起的,沒想到還會有人知道。」
謝冰饒有興趣,「你師父是哪位?方便說吧?」
藍日暖神情黯淡:「家師已經仙逝了……」
謝冰十分遺憾,看樣子藍日暖的師父倒是同樣的愛文之人。
這樣一來一往交談,謝冰終於提出來要求,想要藍日暖的《水滸傳》全本。
她只是知道《水滸傳》這本書,具體的文本細節還是得向藍日暖要。
藍日暖略微一怔,十分遺憾地道:「這是家師所遺留的故事,我也只是懷念亡師的時候出來講一講……」
也就是說,不賣。
謝冰表示理解,畢竟是說書人的本行,不會輕易將吃飯的話本給人。
「若是真的喜歡,每日來聽,興許便可瞭然於心。」
謝冰頭禿。
她沒法每日聽,等找到毒草消息便要撤離了,於是道:「知道了,多謝。」
反正不在任務期,這書籍應當是不要緊……畢竟連當初看到的《金瓶梅》至今都沒有用武之處。
至於這聲音好聽的小哥哥,也只能聽這一次便拜拜了。
不過藍日暖聲音極富質感,聊這麼一會兒就覺著沙啞的聲音覆在自己耳邊,沉入到心湖中,聽的耳朵都下意識地怯了怯,仿佛離的太近都會懷孕!
聲控福利,真好聽!
耳邊,一聲聲嬌笑:「看來小瞎子跟藍日暖十分投機,我們今晚便不打擾他們了,好生過個二人世界吧?」
邱妙芙美目在兩人身上掃了掃,這一來一去,連再次見面都約好了,可真是有趣。
她再掃向殷倦之,便看到穿著黑衣的殷倦之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若非任務,殷倦之一直穿著白衣,這樣的黑衣映襯下,多了幾分莫名幽深的氣息。
眉頭微微挑起一點,臉上神情似是無所謂,是熟悉的,放蕩不羈的太虛派大師兄……
殷倦之,女修最想結為道侶的對象之一,誰不愛?
這樣的男人,今若是吃到嘴裡,怕是要她回味半年。
然而……
邱妙芙嘆了口氣,胸前欲遮還露的波濤洶湧便顫了顫:可是,殷倦之的眼睛一直盯著小瞎子看呢。
今晚的二人世界,又沒了著落。
謝冰耳朵一豎,半晌沒聽到殷倦之沒回答。
再然後,便聽到殷倦之懶懶地拋下一塊靈石,再然後,是桌椅微動的聲音。
身邊傳來微的呼吸聲,再然後,纖細的手腕便被寬大的手掌給擒住,殷倦之提起她的手,拉起來便走。
話語裡,依舊是笑著的,然而謝冰驟然間覺著危險。
全身雷達在警告!
這不像是殷倦之給她的感覺,倒像是屢次落在南宮無寐手中的危險!
殺人警告!
謝冰身體一繃,認慫。
她乖順地任由殷倦之扯著,跟著殷倦之的步子走。
一眨眼間,兩個人便走了,邱妙芙沒動。
她目瞪口呆,落在兩個人交疊的手腕上。
肌膚相觸,這幽冥情花的香隱約飄溢。
她又是遺憾又是羨慕地盯著一黑一紅的身影,砸了咂嘴,喃喃道:「不是吧,大白天就來??」
……
剛走了幾步,謝冰聲音有些沙啞,微微喘息。
幽冥情花發作了,很難受。
「慢、慢點。」
殷倦之的身體驟然一僵,手腕上的力度撤去。
他十分歉意道:「師妹,抱歉,忽然忘了幽冥情花的事情。」
謝冰:不殺人,就好。她還能說什麼?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我在客棧等你。」
頓了頓,殷倦之道:「我想起有些事情未做,你先回客棧休息。」
「好。」
手腕上搭上熟悉的透明絲線,殷倦之沉默著將謝冰送回了客棧,眨眼間便不見了。
謝冰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自己摸索著滾回床上,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企圖將那未散的幽冥情花香遮掩起來。
雖然有些微的情動欲望,可是她無欲則剛,倒也不足為慮。
直至暮色微沉,她甚至聽到走廊里邱妙芙與男人調笑而過的聲音。
身為合歡宗宗主,她的夜晚不會寂寞。
謝冰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殷倦之不會化身魔尊去找魔修女了吧?
她默默想,魔修以南宮無魅為尊,幾十年後他的聲望達到頂峰,更是一手遮天,不管是什麼修為,都擠破頭地往魔宮裡鑽。魔尊風流之名極盛,修魔之人極為隨性放縱,以此事為榮,有的女魔修為了能一親芳澤甚至甘心做魔尊御前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