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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比武台都圍了不少人,眾多焦點之一,也有兩個液體法器的同台較量。
——謝冰與萱瑤同台競爭。
萱瑤嬌小可人,一身白裙曳地,長發飄散,頭頂銀質花環聖潔純情,吸引的人睜不開眼睛。
她的對面,本該是對手的謝冰,卻始終沒有出現。
台下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兒啊,這麼傲慢的麼?不知道要提前到場嗎?」
「這個謝冰還是早萱瑤十年入門的師姐,對萱瑤本就該親切愛護,現在甩臉子不提前來,讓萱瑤白白等這麼久,什麼意思啊?」
「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她就是一個書修,能跟劍修一樣嗎?書修不就是天天看書背書,埋在書本堆里,能有什麼事兒啊?」
「也是,等下謝冰來了跟萱瑤比武,看誰能勝吧。這可是個人賽的最後一場,謝冰就是再厲害,還能再來一次當場頓悟嗎?」
台上,萱瑤水眸瀲灩,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場地,忍不住側頭看向高台。
高台上,太虛派地位最高的,也只有主持門派大比的大師兄殷倦之。
他坐在寬敞椅子上,神情慵懶,捕捉到萱瑤的目光後便微微一笑。
眸光清澈,隱含鼓勵。
萱瑤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大師兄放心,便收回了視線。
一抹紅暈在臉頰上緩緩暈開。
「鐺——」
比武正式開始!
其他的比武台上,已經開始精彩紛呈的比賽,而萱瑤的對面,卻空落落的。
謝冰根本沒來!
這是對於萱瑤的蔑視?還是對於她的侮辱?
萱瑤的嘴唇哆嗦了一瞬,委屈地抬頭看向高台。
殷倦之並未看他,晏成痴急匆匆跑了過來,湊在殷倦之耳邊他耳語什麼。
剎那間,殷倦之站起身來離開,晏成痴接替殷倦之主持。
萱瑤的臉色白了一瞬:大師兄為何匆匆忙忙離去,連本該他主持的比武都棄之不理……
是與大師姐有關?
「查到了!」
明聞看著手中展開的紙鶴,怔怔地道:「……姬亂芒原形是……紅狐??」
他開始懷疑人生:「狐狸不都是機警狡猾,陰險狡詐嗎?姬亂芒這麼缺根筋,說是哈士奇還可能,怎麼會是狐狸?……等等……」
真正的狐狸!
謝冰瞥了明聞一眼,明聞一個哆嗦,總算是相信了謝冰所說的猜測:「你說的竟然是真的!」
妖族人形雖然與妖形不會完全一致,但是必然有藕斷絲連的牽扯,姬亂芒之前的表現根本讓人想不到他原形是狡猾的狐狸,比如他就認為姬亂芒最多是個發情期的二缺哈士奇!
這位才是真正的陰險。
謝冰嘆了一口氣,這事兒,必然棘手了,他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明聞顯然也想明白了,周身一寒:「姬亂芒,會殺蘇肈嗎?」
直接殺蘇肈?
謝冰總覺著不太可能,這個法子太直接。
姬亂芒隱忍這麼久,又是調虎離山又是故意拖延時間,怎麼都不像是直截了當的莽夫。
謝冰冷靜下來:「要是能那麼簡單的殺掉蘇肈,姬亂芒就不會花費那麼多心思。」
更像是,貓抓耗子,先是玩弄,最後才會吃掉耗子。
現在,姬亂芒要做的,是聽一聽老鼠的哀求,滿足身為勝利者的虛榮心,甚至,想要炫耀一下戰利品。
他本就是個腦子有病的瘋子。
無數的消息紙鶴飛來,明聞坐在謝冰的靈劍上,緊張地匯總消息,沒有蘇肈在這裡操控妖獸他匯總的很艱難,好在,他速度慢了一點,終究得到了結果。
大數據分析終於到了尾聲。
終於,他的手指點在了五處可疑地點:
「這幾處靈氣異常。」
謝冰立刻將位置發給了雷浩蕩真人。
「走,我們去與雷浩蕩真人匯合。」
謝冰忽然想到什麼:「據說雷浩蕩真人據說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脾氣暴躁,頑固執拗。」
明聞摸了摸頭,「怎麼了?」
她想了想,「你的口才怎麼樣?」
明聞仰頭,一臉驕傲:「身為八卦記者,這還用問嗎?」
「行,那等下遊說他,就靠你了。」
明聞:???
沖天的火光肆無忌憚地燃燒著,耳邊是轟隆隆的房屋倒塌聲,炙熱的溫度將他的長髮烘烤著,卻根本燃燒不了他分毫。
因為蘇肈眸中的火,比燃燒的火更盛。
他的雙手微垂,鋒利可怖的利爪張開,微微俯身,呼吸粗重。
無盡的血光糊住了他的眼眸,他看不到前方,只看到了一片殘影。
山谷中的風,都是熱的,是他一手造成的。
殺殺殺——
有人在他的腦中說,你卑微渺小,被父母遺棄,你無能庸俗,被世人鄙視,你弱小可憐,連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殺盡這天下人,殺盡你看到的一切!
他急喘幾聲,手指在顫抖。
他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到的這裡,他隱約記得劃開了這山村的寧靜,他掌心湧出來無邊可怖的火光,那火光就像是發狂的魔,衝進了村莊裡,將一切都燃燒殆盡。
紅色的,大片大片的火。
就存在他體內,一直就在他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