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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是被師父一手從魔窟裡帶出來的,師父想要阿瑤做什麼,阿瑤只能做什麼,阿瑤一直想要有人來救阿瑤,只是從來沒等到過!」
她抬手,解開脖頸後肚兜的繩結,胸口白皙赫然顯露。
她用手抱住自己層疊落下衣衫,堪堪勾住了胸脯隆起的隱秘。
衣衫不整的萱瑤,露出的肌膚遍布斑駁紅痕,青青紫紫。
越是雪白,肌膚上的凌虐就越是觸目驚心。
這哪兒是雙修歡好,這分明是玩物罷了!
她唇齒嗚咽:「師父強迫阿瑤。」
萱瑤撕的很漂亮。
憐惜、覬覦、複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落在她裸露出的肌膚上,議論紛紛。
謝冰像是局外人一般,冷靜的看著萱瑤。
她毫不意外宣瑤的所作所為。
這師徒之戀,赫然之間變成了顧莫念一手主導。
形勢翻天覆地,瞬間逆轉,當初顧莫念有多高的聲望,如今便有多慘烈。
高高在上的人一旦跌落神壇,便會被瘋狂的反擊踩在腳下。
……
她四處飄蕩、流離失所的魂魄,被一根慵懶的線牽扯住。
茫茫人群中,一道懶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回神,看向了殷倦之。
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來,放蕩不羈的面容上並非是常掛著的似笑非笑,而是罕見的溫情。
他一步一步,穿越茫茫人群,走向了她。
就像是他們在夢境中無數次商討的那樣,最終走向了他們期望的結果,大局已定。
殷倦之抬手,極為溫柔的摸了摸她的烏髮:
「都過去了。」
殷倦之輕聲說:「都過去了,謝冰。」
苟延殘喘、殘跡斑斑的城牆泛著潮濕的苔蘚,終於被洶湧的浪潮衝破。
摧枯拉朽。
她終於可以軟弱。
謝冰緩緩的抬起雙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臉。手機端 一秒記住『思路為您提供精彩小。
泣不成聲。
對於顧莫念的指控歷時三次,直至終審之時,關鍵一環終於來臨。
缺失的那一環填補上,所有的指控連成了邏輯清晰的邏輯鏈。
一環扣一環。
無可翻案。
聖子隨手一揮。
司徒同光的劍便抵在顧莫念的脖頸之處。
顧莫念怡然不懼,眸光深不見底:「僅僅只是這些,便想殺我嗎?」
他淡淡冷笑:「試問,我未殺人,能奈我何?」
他當然沒有殺人。
殺南宮聽雪,是功績,是崇高的聲望,是天下大勢。
偷盜屍體、折磨萱瑤、煉製謝冰,師徒之戀、挖肉取血,又算是什麼呢?
證據確鑿,無法抵賴的僅僅是師徒戀。
染指女弟子,因他身份夠高,甚至在多年後成為桃色談資,又有誰會在乎可憐的女子遭遇?
這些罪,又何至於死呢?
……
司徒同光放下了劍。
他捧起厚厚的典籍,幾乎都要將典籍翻爛了。
師徒之戀,何罪之有?
沒有。
私房之事,從來不必與外人掛齒,若是因為凌虐萱瑤便要定罪,要這麼論的話,合歡宗宗主早就被處死了。
顧莫念只能受到道德的指責,而不能受到聖廟的制裁。
至於煉製爐鼎,一是謝冰還活著,萱瑤還活著,顧莫念到底是慈悲心腸,並不打算殺人。
多年來積累的聲望,哪可能一朝便倒?
有人為顧莫念說話:
「不過是兩個女子罷了,顧莫念也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愛一個人又有什麼錯呢?」
「是啊,顧主座重情重義,只是生了執念而已,什麼走火入魔,阿瑤不懂事亂說話,怕只是生了心魔吧?」
「對呀,我等修仙之人怎會不生心魔呢?斬斷心魔功力更進一步,又何足掛齒呢!」
「倒也不能這麼說,數罪併罰,該罰遍罰。聖子自然心中有分寸。」
「……」
顧莫念執掌正道這麼多年,恩威並施,德高望重,這點真相被披露,能推倒他,卻根本無法達到殺他的程度。
謝冰當然知道。
她的眼尾仍有微紅,她走到顧莫念面前,這一次目光坦然,不是眷戀,不是憎惡,而是平靜。
她輕聲說:「我一直很喜歡師父這副模樣高高在上、冰冷涔然的模樣,你是強大的天,因為你有一顆強大的心。」
她微微一笑,「可是這顆心從一開始便有裂紋。」
這道裂紋便是南宮聽雪。
「你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妄生心魔嗎?不,你是走火入魔。」
她微微一笑:「萱瑤一月一取心頭血,為你壓制走火入魔,還有多少便到了那一日呢?」
萱瑤怯怯道:「後日便是取血壓制走火入魔的那一天。」
謝冰點頭:「很好,不如在那一日,再來看一看,你是否還能人模狗樣的存在這天地間呢?」
沉默。
走火入魔與妄生心魔不一樣,那是與成魔幾乎接近的一種,但凡走火入魔便永無翻身之日。天才一秒記住 更何況,他是因南宮聽雪入魔,若非南宮聽雪復活,他永不可痊癒。
顧莫念親手毀滅了南宮聽雪復活的希望。
顧莫念死死盯著謝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