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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倦之立在她身後,視線涔然。
……
她叫姜姝。
是姜女的雙胞胎妹妹。
在三十年前的正邪大戰中,為了救她,姜女與她一起死了。
從此在地底岩漿下沉睡了幾十年,再醒來,便成了焦屍。
她始終對姜女心有愧疚,所以拼死也要保護她的存在與秘密。
然而,姜女這次,胎奪沒有成功,元神自爆,再也沒有轉機。
冥修的「姐妹雙煞」,已然過去了三十年,饒是她講了她們倆的身份,謝冰也並不了解。
只知道她們倆這雙胞胎,死之前在冥界很有名氣罷了。
「我們終日與淵魔為伍,這裡除了那些恐怖的淵魔之外,並沒有活人,再也不會為禍眾生。你們是正義之士,求求你們,放過我們。」
太虛派的白衣校服,姜姝自然認得,他們心懷仁善,也許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可惜,她眼前的這位風光霽月的門派大師兄,才是真正的反派大魔頭。
在他交代的時候,謝冰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大師兄。
他竟然不想讓自己接觸這片碎鏡,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他認識這姐妹雙煞?亦或者是……淵魔的緣故?
這樣一想,便說的通了。
地底淵魔關聯著聖廟,而大師兄這個大反派一直在搞事情,甚至就連前世,她也不懂他想要的是什麼。
只是看著他日漸瘋狂,成為天地間,人人得而誅之的真正的魔。
……不過現在也是。
謝冰想著這些事,突然問:「你們有書嗎?或者你們無聊的時候,有別的讀物嗎?」
問了半天什麼事都沒有問出來,她的任務線索究竟在哪裡呢?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她沒有挖掘出來的。
姜姝絕望了。
書?
苦苦哀求沒有結果,甚至不能讓他們吐口說放過他們。
只能魂飛魄散嗎?
如今在生死之際,竟然拿他們打趣,問什麼書?
他們已然成了一團焦黑,哪有什麼書?
便在這時一道懶懶的聲音道:「她想知道什麼,用你們焦黑的腦子想一想。」
「若是讓她滿意了,便不殺你們。」
姜姝:「!!!」
「什麼書,什麼鏡子?請詳細描述一下!」
謝冰:「……多謝大師兄。」
不得不說身為門派大師兄的時候,殷倦之對她好的沒話說。
……
「關於鏡子碎了,又重新拼湊起來的故事。」
從「破鏡重圓」這四個字里,謝冰只能得到它原本的意思 ——這是一個典故,講的是以碎鏡為媒介,夫妻之間分離又重聚的故事。
一群焦屍圍著謝冰,開始講述他們知道的,關於夫妻分離又重聚的故事。
謝冰從儲物錦囊里搬出來。十幾把椅子,一個焦屍分了一把,圍成一個學習的圈圈。
殷倦之也被分了一把。
他似笑非笑地坐下了。
被一群焦屍圍著,感覺並不很好,謝冰就當是為了學習採集素材,就那麼接受了。
她放了一個小桌子,提起毛筆將這些都記錄下來寫的飛快。
在她凝神聽焦屍講故事做筆記的同時,殷倦之懶懶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會兒落在她光裸圓潤的肩頭。
一會兒落在她窄窄細細的腰肢上。
一會兒落在層層堆疊的裙擺上。
一會兒又落在了裸露手臂的琉璃珠上。
謝冰初時還覺得坐立不安,當全神投入到這些故事中後,便將他屏蔽了。
看就看吧,反正你現在是大師兄,任你再風流,看的著吃不著!她略有些惡意的想。
一個又一個故事,謝冰寫的手腕都酸了,也沒有聽到系統的提示。
謝冰:哭了。
好不容易出現一次隱藏任務,獎勵一定很豐富,她好想升級,好想結金丹啊!
姜姝的視線垂落在碎鏡上:「不一定非得是故事吧?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是姐姐告訴我的。」
謝冰勉強提神,「說說看。」
「正邪大戰之前,姐姐曾經遇見過一個女修……」
姜女在冥界位高權重,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
在正邪大戰前,幽都宮變之際,她支持冥君大人,在宮變中身受重傷,便在逃亡之時,救了一個抱著嬰兒的女冥修。
她當時以為自己會死,只是覺著無趣,聽到嬰兒的哭聲,不知道為何,便行個舉手之勞。
女冥修修為很低,低到平平無奇,並且身受重傷,而她懷裡的嬰兒,更是不能修行的凡人之資。
而一個會修行的女修,饒是修為再低,也生不出來廢柴資質的孩子。
她當時好奇問亂世中,為何自己身受重傷,保護一個凡人嬰兒?
那女冥修說她受了恩惠,這是恩人的女孩,恩人如今有難,她便用性命去護這個女孩。
姜女當時急於保命,要帶著女冥修和那廢柴嬰兒一起走,沒想到女冥修不同意。
她說她的恩人與丈夫分散,恩人去救丈夫,將唯一的女兒寄養在她這裡。
只要女恩人不死,她就會在冥界等著女恩人。
姜女臨走的時候,戰火已經蔓延到整個修仙界,正邪大戰已然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