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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緊緊握著靈劍,臉上,閃過一絲隱約的無措。
謝冰疑惑:「六師兄?」
岑淮臉色一紅:「師妹,恭喜你築基。」
謝冰安然說:「謝謝師兄。」
幾個師兄看著謝冰走了,有些茫然。
「怎麼感覺,師妹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要是以前,早就低著頭,繞著他們走了。
田喜嘆了一口氣:「小師妹孤苦伶仃,又是一個……一個不能寸進的物修,我們要好好保護小師妹。」
眾人深表同情,小師妹那麼弱小,確實該幫就要幫一把。
二師兄田喜胖乎乎的手一把打在他們後背上,「發什麼呆?師父說了南宮無寐中了他一掌,根本走不遠,八成躲在太虛派附近了。」
這倒也是,幾個師兄弟連連點頭,饒是有別的方法能突破臧真人的法陣,外面還有仙都布下的陣法。能破開一層,不可能破開兩層,根本跑不遠,今天開會就說魔尊很有可能依舊躲在太虛派附近。
「我們還得在附近搜索,別忘了我們的任務!」
「哎,大師兄平常懲奸除惡,受人尊敬,殺得魔界之人片甲不留,我們只能做些小事情……」四師兄郭和璧唉聲嘆氣。
白高飛一拍郭和璧腦袋,「別好高騖遠了,大師兄的法力豈是我們能達到的?不如想想眼下的任務。」
田喜一錘定音:「我看三大門派和仙都布防之下,這魔尊大人能躲到哪裡。」
幾個師兄弟深以為然,除非這魔尊躲在太虛峰,否則沒得跑了!
……
他們邊走邊閒聊,忽然看到前方遠處,有十幾個黑乎乎的人影。
太虛派的衣裳都是白色的,平常修士們不食人間煙火,一個賽一個的俊秀飄逸,哪兒見過這等把白衣裳都穿成黑色的?
走近一看,嚯,臉上都是黑乎乎的,只能依稀「黑袍」上隱約閃爍的火紋上看出來,是赤焰峰的師兄弟們。
田喜頓時就憋不住了,「這怎麼回事兒?」
白高飛:「二師兄你沒看八卦玉簡嗎?赤焰峰的人被罰去挖靈石礦了。」
「挖靈石礦的事情不都是外門弟子去做的麼,怎麼輪到了內門弟子?」
修仙界的等級其實很森嚴,內門弟子都精貴的很,粗活雜活都是外門弟子乾的,像是挖靈石礦的這種事情,內門弟子根本不會沾染一根手指頭。
說話間,遙遙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剛才與他們閒聊過的小師妹謝冰。
他們看到謝冰走在青石板路上,遠遠的,就要與金火他們碰上了。
「聽說是他們師父郁焰真人親自罰的,」白高飛一拍腦袋:「我記得看的八卦,好像是因為謝師妹,金火他們才會被懲罰的。」
「糟了,金火那群火靈根修士,平常暴躁可怕,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殺,會不會對小師妹不利啊?」
岑淮握劍的手一緊,錚鳴一聲,靈劍即將出鞘!
與此同時。
金火他們無精打采,垂頭喪氣地往前面走著。
已經連續挖靈石礦一周了,周身靈氣消耗殆盡,累的跟死狗一樣。
忽然,小師弟緊張地拉住了金火,「黃黃黃、黃書又來了!」
金火:「!!!」
眾人:「!!!」
聳拉著眼皮的金火瞬間精神了!
他立刻看到遠處熟悉的瘦弱身形,白袍上綴著代表太虛峰的雲紋,恍若非洲國際友人的金火瞪著一雙白眼球,死死地剜了一眼謝冰。
謝冰若有所覺,隔著漫長的青石板路,淡然地與金火對視。
半山腰上的田喜幾個人瞬間緊張起來。
下一秒,金火打了個哈欠,腳步一錯,轉身就往另外一條路上走了!
金火轉頭就跑:溜了溜了!
惹不起!
一個拿劍的,打不過一個看小黃書的。
謝冰看著眨眼間空落落的寬路:???
田喜他們愣住了。
岑淮的劍才剛剛出鞘,一瞬間不知道手指不知道何去何從。
……怎麼回事?
赤焰峰的劍修,看到謝冰就跑?
一個物修,憑藉一己之力,將太虛派中戰鬥力最強的火靈根赤焰峰修士嚇得退避三舍?
小師妹弱小?
小師妹可憐?
小師妹無助?
「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每天雷打不動來藏書閣的修士。」
孔逸仙側靠在古樸的書架最上方,大長腿輕鬆愜意地耷下來,濃墨般的長髮上插著一隻金燦燦的黃菊,他懶懶地喝了一口酒,眸間隱隱有幾分醉意。
謝冰正在低頭看書,聞言給了孔逸仙一個白眼:
「你是我第一個見過的,每天都不好好修煉的高手。」
謝冰在藏書閣里時間久了,對於孔逸仙的印象,從「傳說中的高人」,漸漸變成了「普通的圖書館管理員」,兩個人能說得上話了。
當然,對於找不到的書籍謝冰去問孔逸仙,依舊是一問三不知。
他似乎只有兩個愛好,一個是種菊花摘菊花,另外一個就是飲酒。
謝冰覺著,在「酒」與「菊」方面,他和陶淵明都有一樣的代名詞。
孔逸仙低低一笑,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我不會再拿劍。」
謝冰沒聽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