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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借宿的那家女主人家裡,也有這樣的花香。
「怎麼這麼多花?」謝冰若有所思。
呂初:「二水,這小鎮名字可是叫『花錦鎮』的。」
謝冰:???
「你現在怎麼比我還細心?」謝冰震驚了,這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呂初嗎?
呂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明聞雖說不喜歡我,但是教了我不少東西,這一年多我怕給你拖後腿,暗暗學了不少,能用得上就行。」
真是難為呂初了,她們倆相識十數載,少有見她如此細心的時候。
呂初手中的梔子花已然被她蹂躪成一根枝了。
謝冰:「你跟花過不去幹嘛?」
「這花太香了,就適合二水你這種香香軟軟的女孩子,不適合我。」
她自嘲一笑,「明聞不說,我也知道他喜歡明雲仙子,明雲仙子本命法器是花枝,神識海都是花海……算了,我跟花無緣。」
謝冰:「不是吧,我覺著他是有點喜歡你的。」
感情的事情,謝冰自己也撞的一頭包。
她嘆了一口氣,抬眼就看到面前的香料攤位,拉著呂初走過去:「上次你給我挑的香囊味道挺好聞的,你再給我挑一個吧。」
蘭益善對女人香料興致缺缺,他站在一邊看古玩攤位,並未上前。
香料攤主是個中年男人,他笑呵呵的看著呂初給謝冰調配香料,忽而嗅了嗅鼻子:「這梔子花味道,很是濃郁。」
呂初的指尖頓了頓,將指尖的花枝搓了搓,小聲附耳在謝冰旁:「花錦鎮以花為祥瑞,只能自己居民摘花,禁止外來者對花不敬。」
謝冰:「……」
不早說!
她側了側身,將另外一隻手中的梔子花背過身去。
兩人閉口不言,買了香料就跑。
身後,是攤主的怒吼聲:「喂!你手裡拿的什麼?你竟然敢摘花??」
……
謝冰挑的梔子花香囊,一人一份,給呂初也掛了一個香囊。
呂初沒有拒絕。
蘭益善跟上兩個人的腳步,抽了抽鼻子:「真香。」
他修長的手指展開,是一枚古樸的石頭掛墜,通體綠色,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我剛才打聽了一下,花錦鎮賣花為生大約有十年的歷史,久而久之,連裝飾品都是花。」
「我們信息不足,並未有關於花的線索,」謝冰微擰眉頭,「不知道秘境要持續多少天,這簡直一頭霧水。」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謝冰忽而站定,咬了咬牙道:「去墳地,我用審魂術試試。」
審魂術涉及魂魄,正道中人絕對不恥,被列為禁術,刑罰甚重。
若是被人發現,謝冰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她必須在絕對信任的小隊成員前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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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的暴雨,再次在夜晚降臨。
這晚的雨,給謝冰他們的行動,提供了條件。
陰森恐怖的墳地,對於三人來說,並不算是什麼,謝冰可是亂葬崗里出來的。
暴雨幾乎遮蔽了整個視線。
呂初抬手,撐著油紙傘,為謝冰擋住了傾盆的雨水。
小黃書懸浮在半空中,隨著冷風翻頁,謝冰低聲默念:「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審魂術!」
陰森的風乍起,冷入骨髓。
粘稠的空氣里,似乎隨著怦濺的泥土水花,有什麼要出來了。
然而,數息時間而過,只有層層疊疊的墳頭寂靜而立,任由暴雨將墳頭草沖刷。
沒有魂魄。
謝冰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她快步走到新墳頭前,小黃書瘋狂翻動。
沒有。
沒有任何魂魄。
「糟了……」
閃電劈下來,將謝冰的臉映襯的比鬼還要蒼白。
「這個秘境很不對勁兒,不論因何而死的亡魂都無法提取……我早該想到的,他們的魂魄已然被控制……」
她曾在蝕日州見識過冥修攝取亡魂的手段,然而那是用肉身滋養冥修本身的魂魄,若是連魂魄都被控制呢?
換句話說,之所以沒有子夜蝶魔吐納,之所以沒有七日內的亡魂,那就是說……他們的魂魄,已然在冥修的掌控中。
已經過去了半年,究竟掌控了多少魂魄?
謝冰忽而後背發寒:她曾為傀儡,深知魂魄被控制的恐怖。
毫無自我,聽命而行。
根本無法反抗任何一個小小的命令。
她在絕望中掙扎了幾十年,也不過是一個意識清醒徒勞反抗,行為卻無比順從的傀儡。
別說凡人,便是修為多麼高深的修士,但凡魂魄被控制,或為傀儡,或為屍傀,便是行屍走肉,再也無人的七情六慾,愛恨憎惡,不過是聽話的木偶。
第181章 互審
冥修修的是無體之兆,意為魂魄,鬼魅。
魔修以自我為尊,煉製的是肉體與魂魄的統一,被稱為傀儡,而冥修則令人髮指,將魂魄煉製到極致,遇到毀滅性打擊,肉身無礙,軀體無數,極為難纏。
而千萬年間最為勢如水火的,便是冥修天生的弒殺造反功力,吞噬的修士和人越多,冥修的功力便越強,這就直接決定了此消彼長的對立。若非正道中人赴死無數,只怕整個修仙界都會被當做冥修的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