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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謝冰的任務是由破妄堂發布的,能有這麼大的能量調整謝冰任務,只能是太虛派的上層。
明聞的手頓了頓,抬頭看了看謝冰,遲疑道:「……祝若心?」
謝冰垂了垂眼睫,她的想法,亦是如此。
其實修仙界中,你死我亡是常事,借刀殺人更是尋常,從祝若心角度看,謝冰的崛起對於她來說,總歸是一件不名譽的事情:謝冰一直趴著也就罷了,可是謝冰起來了,謝冰越是耀眼,那麼那些年她拋下謝冰的事情遲早會被拿出來。
更何況……謝冰想了想,時間點大概也到了原書女主萱瑤折服祝若心,之後祝若心就為了萱瑤衝鋒陷陣、死心塌地,驕橫跋扈的祝若心,從此為了女主斬平一切,保駕護航。
若是到這裡,謝冰本也不該成為祝若心的下手對象,可是之前發生了一件大事:萱瑤失去靈丹深受折磨苦楚,幾乎死去,而謝冰卻春風得意晉升金丹。
謝冰無視了萱瑤,反而害得萱瑤不僅成了廢人,還在眾人面前丟臉。
這一切,在她們眼中,只是因為謝冰不肯救人。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祝若心大概就不想讓謝冰這種卑劣的人活下來。
也只有她,能從萱瑤口中得知她與谷焚天的一切。
「我猜到了。」謝冰嘆氣,一開始她沒明白,騎豬出山門後想了想,大概也明白了。
「氣死我了!敢弄二水,我弄死她!」
呂初的暴脾氣頓時就止不住了,明聞和蘇肈的眼神也幽深起來。
謝冰伸手,抓住了呂初的手腕,「別去。」
「為什麼!」
暴躁的體修發出來氣憤的呼喊。
「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去「污衊」神女峰峰主獨女,饒是他們都有身份,也會被按照刑堂條例懲罰。
謝冰坦然說,「你去殺了她嗎?你會被關押在刑堂幾百年無法出來。」
「那就這麼算了?」
謝冰一笑,「誰說的?」
……
祝若心從神女峰議事堂出來,邊走邊給萱瑤發了一道傳訊紙鶴,萱瑤跟隨主座大人出山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真是令人擔心。
便在這時候,天際飛來一道傳訊紙鶴,是谷焚天的消息,她還未看完,忽然瞳孔一縮,不知道何時,腳下的綠草出現了綽約的異常,不好,這裡是結界!
誰敢在神女峰開結界?根本不可能,除非有神女峰的內門弟子令牌!
一道妖冶的火光飛過來,祝若心翻身躲過,剎那間整個結界裡都是火光!這火極為詭異,竟然是與尋常火截然不同。
她不慌不忙,身為神女峰獨女,她的保命法器用之不竭,這點妖異算不了什麼。
剛要破結界,她茫然地發現,在無盡的火焰中,突然出現了一點點冰晶之色,有無盡的冰霜之花開放,冰與火,照耀出截然不同的妖冶。
六棱銀粟花盛開,毒入骨腸,身為醫修,竟然從未見過這種毒。
她軟軟倒下。
耳邊,隱約聽到有人在輕念:
——「絕假純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真心話大冒險!」
……
再次睜眼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呂初親昵地抱著她,就像是抱著一個無力的洋娃娃。
她環視一周,驚恐道:「呂初,你這是做什麼?」
呂初親親熱熱地給她指了指院子,院子中立著一塊巨大的銅鏡,上面波光流轉,隱約顯出「刑堂」二字,那是真實之鏡,可以記錄一切事件。
「我們倆來找臧真人聊天,你忘了嗎?」
什麼?
太過於詭異,祝若心想要掙脫呂初,卻發現自己雖然沒有什麼力氣,靈氣在緩緩恢復,只是被體修扣在懷中,怎麼也掙脫不了。
藏成化真人忙的不可開交,進門就抱怨:「怎麼回事兒?你們兩個小崽子,還專門來刑堂。」
呂初提前在祝若心開口前說:「我們倆可是臧真人你看著長大的,祝若心跟我是好姐妹,她有些事情不好意思說,特意讓我帶她來。」
她親昵地扭頭看祝若心,「你是瞞著臧真人一些事情對吧?」
祝若心驚恐地想到了什麼,立刻想要說沒有什麼事兒,卻發現自己點頭:「是。」
是什麼!沒什麼住嘴啊!
臧真人沒當一回事,擼了擼鬍子道:「究竟什麼事兒?太虛派中如今都是我主持,我忙的不可開交,若是小事,呂初我可要代你師父管教你。」
呂初嘿嘿一笑,小麥色的臉上都是無奈:「祝若心說來找臧真人你承認錯誤,她說她不該想要謝冰死。」
這話一說出來,臧真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謝冰的任務被泄露的事情,她已經向他稟告過,只是忙於淵魔之事,又沒有任何線索,便暫時擱下,沒想到,祝若心竟然來主動承認錯誤!
「呂初對我下了藥!我不……」
「不是」兩個字,卻怎麼也都說不出來!
祝若心臉色慘白,饒是她是神女峰峰主之女,也深知刑堂可怕,她絕對不可以承認,她咬牙:「臧真人,你讓她放開我,我被她下了藥,我說的都不……」
沒辦法說不是真的,她驚恐的發現,她只能說真話。
而呂初渾不在意她說了什麼,她繼續問,這次,根本不給祝若心喘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