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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的臉,開始有點疼了,再「勸」下去,顧莫念怕是要發瘋。
謝冰只想讓萱瑤閉嘴。
顧莫念雖然不會認為謝冰真的有膽子去害萱瑤,警惕和敲打必然是不少的。
拼演技的時刻又到了。
謝冰一手撐著地,一手掠過他的靴子,試圖再去抓住顧莫念的袍角。
「師父都怪、都怪我學藝不精,沒有保護好師妹,我甘願認罰。」
不就是斷斷續續的斷句嗎?惡毒女配也會!
謝冰如此老實的認罰,顧莫念看著即將觸碰到他的手,眸子裡厭惡閃過。
便在這時,一道慵懶的聲音道:「谷焚天到底是分神期修士,而兩位小師妹到底才踏入金丹,又怎會是他的對手?謝冰師妹,勿要自責了。」
謝冰的頭皮都要炸了!
大師兄殷倦之怎麼在這裡?
謝冰欲哭無淚,這踏馬是多角戀現場啊。
她的手僵在那裡,去碰顧莫念的袍角不是,收回去又不是——顧莫念還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呢!
她硬著頭皮,手指顫了顫,像是不敢褻瀆顧莫念一般,緩緩的將手收了回去。
然而那一瞬間,謝冰眷戀而克制看著顧莫念的神情,被殷倦之看了個實實在在,他含笑而來,仿若風光霽月。
「師父,謝冰師妹雖然有看護不力之責,然而到底是拼了性命將萱瑤師妹給搶了回來,也是有功。」
他的眸光垂了垂,落在謝冰跪著的膝蓋上,那裡裙擺上,大片的深色血跡,「罰已罰過了,想必師妹以後自當謹慎用心。」
顧莫念神色明顯緩和起來,「倦之說的是極。」
萱瑤欣喜道:「大師兄,你回來啦。」
殷倦之懶懶一笑,「小師妹,瞧你面色看上去極為不好,還是要多多休息才是。」
「是,多謝大師兄關心。」萱瑤點頭,一臉乖巧。
顧莫念:「這一次便罷了,日後你須當謹記身為大師姐的責任,萬事小心,你可知道?」
謝冰頭暈目眩,強忍著叩首,「多謝師父。」
這一叩首,清晰地勾勒出瘦削清晰的蝴蝶骨,後背已然全都汗濕。
她沒能再起來,已然暈了過去。
……
明聞百無聊賴的坐在院門口,與那隻照鏡子的黑豬無聊地對坐。
便在這時,門開了,呂初端著盆與毛巾,去井邊洗手。
「二水怎麼樣?」
呂初嘩啦啦洗掉手上的血水,大大咧咧道:「沒事兒,中暑不要緊,能緩過氣來,只是大腿上的貫穿劍傷有點礙事。」
她搖了搖頭,「要是二水體內有靈氣,根本不算是什麼,可是她……」
她的眸子裡有一絲憂慮,轉而道:「她不比我們體修,怕是要遭罪了。」
明聞臉上也有了一絲憂慮,攤開八卦簡給呂初看,「現在已經有傳言說謝冰與妖太子之前相戀,結果妖太子移情別戀喜歡上了萱瑤瑤小師妹,有人說懷疑謝冰故意去坑害小師妹。」
「聽說妖太子已經往太微院詢問幾次,主座大人說萱瑤身體依舊虛弱需要靜養,妖太子依舊執著詢問,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極為關心。」
呂初嗤了一聲,「二水這個人太悶了,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她之前喜歡……但是這個妖太子騷氣的很,二水不可能看上他!」
明聞嘀嘀咕咕道:「妖太子坐擁整個妖界,怎麼不好了?」
呂初:「??二水是那樣的人嗎?」
她擼起袖子,差點把明聞給揍死,忽然,黑豬哼唧一聲,抬頭看向房頂。
有咕嘟咕嘟的喝酒聲,兩人一驚,抬頭看去,便見房頂上躺著身著白衣的大師兄,他懶懶地又飲了一口酒。
「大師兄。」
兩人俱都肅然行禮。
殷倦之的修為比他們不知道高強多少,連他何時來的都不清楚。
「謝冰怎麼樣了?」
「已經給二水處理過傷口了,也餵了藥,應當不久便醒了。」
殷倦之淡淡嗯了一聲。
呂初悔不當初,她剛才,在男神面前都說了些什麼?
……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酒香。
謝冰睜眼,便看到那雙熟悉的桃花眼,就那麼懶懶地盯著她。
明明是和善的大師兄溫柔注視著受傷的師妹,謝冰卻覺著像是貓鎖定了它的小魚乾。
謝冰想到剛才在顧莫念面前舔狗的模樣,心虛的要命,差點又嚇暈過去。
然而殷倦之卻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在榻旁小几上放下了一個小瓷瓶,「成痴托我帶給你的。」
謝冰:「……」
晏成痴倒是真是關心她,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送藥哦?
她乖巧的拿過去,感動地說:「多謝大師兄,呂初呢?」剛才還聽到他們的聲音。
殷倦之笑吟吟道:「他們照顧你已然很累了,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謝冰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仿佛劈腿被抓,尷尬的腳趾都蜷縮起來。
他忽然意味深長道:「我早就勸說過師妹,今日看來,倒是要一條路走到黑……」
謝冰截斷他的話,「我懂我懂!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如再去找一個!」
謝冰捏著小瓷瓶,「大師兄放心,我必然找一個比師父更帥的人!不瞞大師兄,我現在……同時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