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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郁焰真人。
謝冰這才想起來,她回到太虛派說清前情、洗清嫌疑的時候,赤焰峰只有副峰主孫岡在。
孫岡代行峰主之權,當時好一通為難她。
若是郁焰,也就是築基班師父在,怕是不會如此。
他從那日在深淵峽谷便不見蹤影,已經整整五日,去了何處?
冷峻的面容緊繃,郁焰紅髮飛舞,臉色有些蒼白。
他什麼話也沒說,手中光芒一閃,一道湛藍髮帶出現在手中。
謝冰一怔,頓時明白了——
郁焰這些日子消失不見,竟然是去搶回謝冰的先天法器!
謝冰心念一動,星光般的髮帶便飛到了謝冰的手中,先天法器就是這點好處,只要認主,便輕易不可被束縛。
謝冰捏緊髮帶,隨手丟出幻化成冰霜靈劍,通透湛然。
她正色說:「多謝郁焰真人。」
郁焰看著她,眸色有些複雜:「你這次,做的很好。」
「沒什麼……倒是還要連累各位師伯來救我。」
她明白郁焰臉色為何會這般蒼白,怕是受傷不輕。
想要從邪靈童子手中拿回冰霜髮帶,何其艱難?估計郁焰這些天也不好過。
他頓了頓,「你救了金火他們,再者,梵音劍是我靈劍派祖師之劍,我不可能任由它落在魔尊手中。」
他神色複雜,「我不知道梵音劍為何選了你,但是我想,自有它的理由。」
謝冰想起來她的聲望:「門派之榮。」
她忽然懂得了郁焰,對他肅然起敬,這是一個真心愛著太虛派的修士。
謝冰心頭一動,也許她可以從郁焰切入進赤焰峰?
她笑眯眯的,對著郁焰喊:「郁焰師父。」
郁焰揚眉。
他們身為築基班的一員,確實有教導之誼,便是在當時喊得也是師父,只是未免太過於不正式,一般來說也不會刻意去喊。
不知道為什麼,郁焰總覺著謝冰喊得有些另有他圖。
「有什麼事,你說吧。」
果然聰慧,謝冰笑眯眯地說:「我想去赤焰峰藏書閣。」
……
在摘星學院,被郁焰真人罰去靈石礦挖煤的人,總算是結束了勞役。
可喜可賀!
被謝冰打哭到自閉的嚴立軒自覺與師弟同病相憐,終於出門迎接。
剛一見面,師兄弟倆抱頭痛哭。
「該死的謝冰,不過是一個物修,等著吧,看我陰死她!」
好一通發泄,這才覺著好了許多。
「師父給我們安排了很多課業,我們師兄弟一起去完成吧。」
嚴立軒與金火一同去赤焰峰藏書閣,找這次修煉用的書。
藏書閣的門一開,就看到一個青色衣袍女子坐在一邊看書,聽到動靜扭頭。
是謝冰。
謝冰眉頭一挑,衝著他們和善一笑。
嚴立軒金火:「……」
第32章 明月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嚴立軒眸中似是噴火, 擼了擼袖子就要上前,被金火一把給拉住了。
他訕笑一聲,「那個,謝冰啊, 真巧……你一個太虛峰的怎麼跑到了赤焰峰的內部藏書閣?」
謝冰:「學習。」
金火:???
嚴立軒冷哼一聲,「肯定是另有圖謀!我告訴你, 你趕緊離開, 否則我就稟告掌座大人,你私自進赤焰峰!」
謝冰:「……」
這位大哥大約真的腦子不好, 所以才被推出來做第一個出頭鳥, 找自己的麻煩。
她好心的拿出來一個小吊墜, 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看到了麼?」
吊墜的繩子很短, 中央墜著一團晶瑩的琉璃, 而琉璃中央,是一團瑩瑩燃燒的火, 不論謝冰怎麼搖晃, 始終停留在正中央。
謝冰晃的次數多了,那團火還會瞬間暴躁的亮一下, 似是十分不滿。
是赤焰峰的內門令牌。
嚴立軒倒吸一口氣, 「這這這,你怎麼會有內門令牌?」
金火沒說話, 他的視線落在謝冰垂到腰脊的長髮上,那裡冰霜髮帶隱約發出湛藍之色,那是謝冰的本命法器。
他恍然:「你的法器回來了, 這令牌是掌座大人給你的。我道是為何今晨師父吐血,原來是為了你才受傷的。」
嚴立軒長吁短嘆,「掌座大人一世英名,此刻卻識人不明啊!這等小女子,放進來便是要為禍我赤焰峰啊!怎麼不向我學習一下,一眼看穿謝冰你的陰謀啊。」
謝冰嘲諷他,「你挺尊敬你師父的麼,那你師父這麼強你怎麼不學一下。」
嚴立軒:「……」
這又是嘲諷他弱!
嘲諷他是她的手下敗將。
嘿,這可忍不住了啊,嚴立軒擼袖子又要上。
金火死死抱著嚴立軒,一時間嚴立軒亂蹬腿踢空了:「金火,你到底是哪邊的?剛說的一起陰她呢?不就是一個書修麼?有什麼了不起?」
金火手忙腳亂,抽空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的謝冰,臉上一陣紅一真白,指出來了重點:
「師兄,我們倆也揍不過啊。」
所以他剛才說的是「陰」謝冰,誰要跟他一起當面打啦?
嚴立軒:「……」
「師兄,謝冰雖然暴力了點……咳咳,但是在深淵峽谷,到底是救了我們的命,這事兒既然是師父做下的決定,那我們做弟子的,哪兒有置喙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