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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秩序正在重建。
謝冰的五靈根公之於眾,她便是天道選定之人,聲望甚高。
新的世界需要新的引導,謝冰被迫接手大戰之後聖廟的種種事物。
她也有一個理想,想要將現代的知識傳遞給她曾經恨過、也愛過的修仙界。
大局之下,皆為螻蟻。
不論怎樣,天下蒼生無辜,他們都該有自己的美好的生活,就像是當初卑微渺小的自己,饒是普通的凡人,也有好好活著的權利。
各大門派推舉出來仁人志士為首座,並非以往的以聖子一人為尊,第一次推選出來的便是太虛派的主座晏成痴。
這麼一忙,便是半年之後。
孔逸仙傷愈之後便主動來尋謝冰,兩人商議將南宮聽雪與藍滄然的屍骨重新安葬於魔宮對面的雪山之上。
那裡風景甚美,從高處可以看到魔界壯美的山河。
謝冰亦是陪著娘親與爹爹的屍骨,回到了魔界。
……
聖廟刑罰給孔逸仙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永不能消失的傷疤。
他略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好了,回去吧,以後也不必常來。」
往後餘生,他便在此守墓。
謝冰恭恭敬敬的在墳前叩首,轉身離去。
那一戰之後善後事宜眾多,南宮無寐以自己身體承擔謝冰所受的聖光之刑。
他受傷頗重,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雖然謝冰重建聖廟,對於魔界的偏見並非一日可消,他根本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聖廟之中,兩人赫然成了周末夫妻。
她終於可以回去找他。
……
寒池之內,冷霧縈繞。
南宮無寐光裸上身,雙臂搭在溫泉邊緣。
驟然,有細細簌簌的聲音,南宮無寐眼皮不動。
衣衫褪去,層層堆疊,謝冰僅僅穿著肚兜,一步一步走進了冷池中。
她被凍的一個冷戰。
南宮無寐依舊閉目,謝冰嘆了一口氣,小嫵媚生氣了。
嘩啦啦,水聲波動。
她就像是水中的水草,乘著破開的水面,撲在了他胸口。
「小嫵媚,我回來了。」
升騰的寒氣籠在妖冶的面容上,他連眼睛都沒睜,平淡無波:
「還知道回來啊。」
謝冰:「……」
這怎麼像是在家等待丈夫的怨婦呢?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這次回來以後,便再也不走了。」
他終於睜開眼睛,一雙眼睛漆黑如墨,眼底深不見底,恍若能將人吞吃入腹。
有力的胳膊抬起,他捏著她的下巴微微摩挲:「真的?」
謝冰想要點頭,卻被鉗制住下巴,她只好用手去勾搭他的胸肌:「當然是真的。以後再也不走了。」
怨婦南宮無寐幽幽道:「真的嗎?我不信。」
謝冰:「……」
怪只怪她自己。
那日終於勝利之後,她的遲疑被他看在眼裡,謝冰不想騙他,便說了系統允許她回現代的事情。
南宮無寐從那之後,徹底失去安全感。
每周送謝冰去聖廟都患得患失,看著她就像是看著瞬息便消失的泡沫,極為心酸。
「真的。」
謝冰用手撐在他的胸口,努力掙脫他的鉗制,「吧唧」一口親在他微抿的薄唇上:
「真的真的真的!」
僅剩的布料被泉水濕透,貼在身上若隱若現。南宮無寐微微失了神,幽幽將她摁在了自己心口。
半晌,他才問:「還疼嗎?」
謝冰愣了愣,沒明白:「不疼了啊。」
聖光之刑將她的身體穿成了篩子,饒是有南宮無寐分擔了一半的傷不至於死,這半年來又是吃藥又是調理,又加上勞累,好不容易才從一個病秧子恢復成健康的身體。
南宮無寐輕輕吻在她的脖頸,嘩啦啦水聲波盪,他的大手分開她白皙的腿。
他已然忍了半年,忍的著實辛苦。
僅剩的布料不知何時漂浮在冷泉之上,他心口處赤色曼珠沙華蔓延,匯聚成大片大片的紋身。
謝冰喘著氣,手指撐在他胸口,意亂情迷間,她想,也許當年南宮聽雪留下了最後一道生機:
南宮聽雪最後的庇護給了喊她姑姑的男孩,真傳只給予了南宮無寐,能夠用自身血肉去控制部分的天道之力與曼珠沙華。
也只有天道之力才能抵抗九霄必要殺死謝冰的最後一擊。若是旁人,饒是分擔一半的傷害,不過是落個兩人皆死的結局罷了。
南宮無寐的功法消弭大半的傷害,半年後謝冰便恢復如初。謝冰沒有死,他拯救了她。
他身上的紋身與眉心的黑色碎晶,都是男子修煉這種功法的痕跡,男子修行五靈根女子的功法,便要臻屬於一人,只有他認準了人,才會雙修,眉心黑晶才會碎裂。
原來那麼早,他便已經接受了她。
她無力地掛在他身上,溫泉之中交疊的身影是最動人的旋律。
他輕輕吻向她胸口,修長的手指掠過,謝冰只當不知他衡量著胸口的規模,她在長大,她在成熟,她即將迎來十八歲的生日。
……
當年那些溝壑縱深的深淵峽谷詭異多端,吞噬修士血肉,隨著新聖廟的崛起,漸漸萌發出蓬勃的生機。
混沌煙霧飄蕩過之後,新芽開始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