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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描繪千百遍。
如今,只需一眼,他就知道,她是謝冰。
謝冰沒死,她又騙了他。
他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的掌心。
謝冰:「唔唔唔唔……」
那張過於妖冶的面容上,左眼下的淚痣愈發赤紅,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釘閃過一道微弱的光,他親昵的湊過來,嗅了嗅謝冰散落的碎發:
「謝冰,你記著,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手裡。」
呼吸打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謝冰被激的一縮肩膀:
「唔唔唔唔……」
有人的交談聲從近在咫尺邊而過,卻沒有人發現幾乎交疊在一起的兩人痕跡。
「再想騙我,你的小命就沒了。」
謝冰:「唔唔唔唔……」
——你他媽倒是讓我說話啊!!!!
有這麼單方面屈打成招不聽解釋的嗎?
這說完她的罪狀就要給她定罪了?
這是耍無賴!
謝冰以為她要被尋仇的南宮無寐給殺死了,眼圈都要紅了,她復活一次容易麼?
都不給開口機會,就要弄死她?
結果南宮無寐只是死死地盯著她看,手指在她臉上摩挲了幾圈。
一聲隱約的嘆息。
他終於放開了捂住謝冰的嘴,謝冰還沒喘口氣,魔陰玄靈縛直接縛著她雙手,眨眼便出了幽都。
這玩意鎖住她手腕的瞬間,謝冰:「……」
這東西能輕易拿出來嗎?你不知道一不小心手腕都能割斷嗎?
十九年沒見了,南宮無寐病的更厲害了。
現在好了,病的連語言溝通的能力都沒了。
之前殺人還起碼告訴她,讓她死個明白,現在可好,這他媽是遛狗呢??
……
「我、我說魔尊大人,我這不是騙你,我這不是想讓你停下來麼?」
「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讓我歇會兒啊?」
謝冰跑的身上都是汗,後背都濕透了,她畢竟只是凡人之體,也得吃喝拉撒啊。
南宮無寐霍然轉過身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逼視她:
「別說話,直到到魔宮為止。」
「再說話,我真的會殺了你。」
「別想著小黑總管會來救你,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你。」
謝冰被迫仰頭,與他冷峻森然的面容對視,分明看到他眸子裡真實的殺意,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
等等,給她點時間,讓她適應一下現在魔尊的病嬌進度。
南宮無寐真的瘋了?這把她直接綁到魔宮,好歹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小師妹,也不至於這麼無情吧?
這些黑化病嬌是不是都有病病?
十九年了,這病不但沒好,咋還就病入膏肓了呢?
「魔尊大人,你是要帶我回去算帳嗎?」
「算帳?」他緩緩重複這兩個字,低低笑了一聲。
「我當然要算帳。」
「不僅要算……」他頓了頓,「你死前的帳。」
「更要算一算,這十九年的帳。」
一字一頓,從他齒縫間蹦出。
謝冰眼前一黑。
糟了。
她跟聖子可是在一起十九年!
南宮無寐這般可怕,必然早就知曉了她與九霄成婚。
……這像是小孩子非要得到玩具一樣,聽到她跟聖子都成婚了,那不得氣瘋了?謝冰努力將自己代入腹黑病嬌的思維,想要去理解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她嘆了口氣,面帶微笑,循循善誘道:「聖子的事情你知道了,但是實際上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他想要呆在千燈界要跟我成婚,都是他自己想的,我想跑出來,所以我只能騙他。」
「騙他?」
他又重複了一遍。
「對,我的特長是騙人,之前魔尊大人不是也沒有發現嘛?」
謝冰假笑,「所以說聖子大人也沒發現,於是我不是順利逃出來了嗎?」
「我騎著豬好不容易才逃跑出來,這乍然一見到魔尊大人,就想起來與魔尊大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跟魔尊說說過去的故事,特別特別的激動,你看,這一激動,不是還投懷送抱了嗎?」
南宮無寐的聲音冷冷淡淡,「你這是不小心撞上來的。」
話雖如此,身上冰冷的殺意卻冷淡了一分。
「對對對,所以說咱能鬆開手了嘛?」
他這個樣子像是要把她的下巴給掐斷。
南宮無寐確實緩緩地鬆開了手,然而下一秒,他寬大的手掌輕柔的捧住她的臉,微微俯下身,又啃向了她的耳朵。
謝冰:「……」
耳垂太過于敏感,她被啃的腿軟。
她的雙手被縛,根本就不敢動,這稍微一動,她就成了沒手的書修了!
於是便像是被舔毛的貓咪,一動也不敢動。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大庭廣眾之下,咱能不能克制一下?我知道你見我很激動……」
他低低冷笑一聲。
唇齒剛剛離開她的耳垂,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紅腫的耳尖,瞬間一陣刺痛!
謝冰疼的嗷嗷叫了出來,她兩手摸向自己的耳尖,摸到了一枚硬硬的耳釘。
沒有流一絲血,謝冰垂眼看著南宮無寐的手,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十九年沒見,怎麼越來越騷氣了,魔尊大人的手果然不同凡響,還能不出血打耳釘,有這個手藝,當什麼魔尊啊,擺攤無痛打耳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