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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呂初一巴掌打在頭上的明聞:「……」
謝冰又剝了一個花生,忽而眸光落在地圖一角,「這裡,為何沒有標註出來?」
第176章 埋骨
「嘀嗒。」
青苔重重,滑膩的石壁幽深,不遠處,有水滴落的聲音。
淚水滴滴墜落,與水滴聲匯織在一起。
一身粉色仙裙,已然染上了乾涸的血跡,裙角皺巴巴,萱瑤的小臉蒼白,神情恍惚的抱著膝蓋,靠在石壁上。
她已經被困在這裡三日,無邊無際,無路可走。
身為金丹期修士,本在秘境中試煉,她輕輕鬆鬆便擊敗眾多門派的師兄弟們,便在最後那一刻,驟然間秘境轟塌,剎那間天地破碎,她身體恍若崩裂,承受不了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便是在這山洞中。
秘境崩裂極為可怖,輕則神識震碎,重則消弭於塵世間,萱瑤雖然僥倖未死,周身靈氣為了保護身體已然被擊潰,丹田幾乎分崩離析,調動靈氣極為艱澀,連續吃了不少靈藥才勉強壓住神魂崩散,只是短時間內萬萬不能調動靈氣。
好疼……師父……師父什麼時候會找到她呢?
她好想師父……
「師父……師父一定會來救我。」
萱瑤垂著頭,摟緊了膝蓋,隨著她的動作,崩裂的傷口流淌出殷紅的血跡,與腳下蜿蜒的水流融合在一起,不知流淌向何處……
迷迷糊糊間,她隱約感覺到,岩洞最深處,似乎有些異樣。
茫茫未知的混沌中,有了一抹特殊的聯繫。
仿佛在牽引著她,向最深處。
萱瑤霍然睜眼,她抿了抿唇,艱難的用破損的手撐起身體,一瘸一拐的走向最深處。
不知道走了何時,那重重山洞裡,終於豁然開朗,黏膩鹹濕的空氣漸漸乾燥起來,她心頭所感越發強烈,便在這時,出現了一道幻影,像是鬼魅般飛掠而過。
「誰!」
本命靈劍已然無法受到靈氣支使,現在化作花環落在發間,暈染出一片光暈,而那光暈里,赫然是一瓣飄然墜落的菊花。
萱瑤伸手,接住那一瓣菊花。
乾裂的嘴唇顫了顫,關於菊花的記憶像是飛掠般閃過,藏書閣!
醉劍仙孔逸仙!
她豁然抬頭,聲音顫抖:「孔前輩!」
隨著她的輕喚,幽深的山洞裡徐徐飄過一片片菊花。
滿地殘。
一抹淡淡的酒味隱隱傳來,是孔逸仙熟悉的聲音,帶著些微微的醉意:
「是誰喚我?」
……
越是接近仙都,深淵峽谷的範圍就越是廣闊,無音宮像是鎮守深淵峽谷一般,凜然而立。
而循著深淵峽谷往最深處走,便是層層疊疊的無盡懸崖,這些地勢與深淵峽谷毗鄰,最是兇險莫測,是以一開始,並未將它們標註出來。
明聞:「這可怎麼找?」
目之所及,全都是一樣的懸崖,怎麼就知道萱瑤陷在其中一個了?
謝冰撩起裙擺,蹲下身摸了摸土壤,「這裡很乾燥,有的地方乾涸成沙漠,按理說不該有成片的綠蔭,我們順著綠色走。」
他們早就熟悉彼此,配合默契,分開行動又不至於離開範圍內。
謝冰踩在乾裂的地面上,環視著左右:萱瑤此刻與孔逸仙見面了嗎?
自打知道前世以及顧莫念南宮聽雪的事情之後,不知道為何,她總想勘破這背後的秘密,太多的未解之謎盤恆在重重霧霾之後,直至孔逸仙在劇情里的再次出現,她忽然想起來,在她剛重生的時候,孔逸仙與顧莫念的對話。
孔逸仙對顧莫念說他該羞愧自責,顧莫念說不敢忘記他的卑劣,這一切似乎隱藏著她還未勘破的什麼,那時候孔逸仙毫不在意的在謝冰面前說起這些,顧莫念將她視為死人,而後,若非謝冰經歷那些,怕是再也無法勘破。
她想知道,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知曉背後事宜的大佬們,似乎只有孔逸仙還願意說出當年的真相。
便在這時,她的腳下出現了一抹小小的圓形泉眼。
窄窄的,只有碗口大,而水,亦是只有半碗。
謝冰忽有所覺,蹲下身用手捧了捧泉水,泉水很少,裡面只有一尾純銀色的魚。
那魚通體清透,幾乎與水融合在一起。
便在那一瞬間,銀魚咬在謝冰的手指上,血水循著泉水滴落,倒映著湛藍色天幕的水驟然波動,一片隱約的紅色乍然顯出!
謝冰急速往後退,可是已然來不及了!
空氣里,毫無波動,蹲在原地的謝冰,已然毫無蹤影。
「二水!」
呂初瞳孔一縮,身形掠過,啪的跪在泉眼處,可是任由她怎麼掏,卻再也毫無波折。
……
「是,這裡是我歸隱之地。」
孔逸仙微嘆了一口氣,「我本以為,我要在這裡沉世,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
「晚輩也是無意間來此,沒想到會碰到孔前輩。」
萱瑤一張小臉俏生生,她疑惑道:「為何在這裡歸隱?這裡,明明極為陰沉,怎麼會適合孔前輩呢?」
孔逸仙的身份地位,無論如何,歸隱之地都不該選擇這樣隱秘陰沉的地方。
他可以尋找高山大川,尋找洞天福地,怎麼會在這裡歸隱?自打藏書閣一會之後,孔逸仙已然一年多不見蹤影,宗門裡都在說,孔前輩怕是像是幾十年這般,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