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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腳下冰刃飛濺,走向冥寒蝶。
第224章 報仇
「你在鎖幽塔里是不是過的不好?你打我吧,你罵我吧,哥,你別關我,我害怕自己一個人,你知道的,我害怕……」
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奧斯卡都欠他小金人!
幽黑的鐮刀勾起冥寒蝶的脖頸,險些割裂他脆弱的喉嚨,冥寒蝶倒抽冷氣,脖頸隨著刀刃抬起,露出熟悉的臉。
他看上去與多年前的袁狗蛋,並沒有兩樣,依舊是瘦弱美少年,透著十足的邪氣,更為森然的是,他的一隻眼睛上,盛開著一朵紫灰色的幽冥花。
冥寒蝶嚇得夠嗆:「哥,你輕點,這副肉身我很喜歡,割破了喉嚨,可就沒了!」天才一秒記住 兩兄弟的第一次見面,平靜而血腥。
當年相守的兄弟情,以血腥的自相殘殺為尾聲。
多年後生死相見,亦是血雨腥風、死生相煎。
冥寒蘅居高臨下看著他,他那雙平靜溫和的眼眸里,隱隱閃過一絲失望:
「寒蝶,你變了。」
冥寒蝶僵硬一瞬:「哥,你說什麼?我還是我,當初我殺你,是被逼無奈的……我做錯了事情,我怕你罰我,你不要怪我啊哥……」
當年他眼睜睜看著哥哥與南宮聽雪攪合在一起,他們得到了冥神的秘密,哥要永生,他、他也要永生……
——他為什麼不可以呢?
他偷了輪迴之花,他闖了禍,冥寒蘅下手沒留情,他被揍的三個月沒有下床。
從那之後,他的心更大了。
他已然永生,殺了哥哥,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冥寒蝶眼睛噙淚,「哥,你忘了嗎?從小到大你都讓著我,便是你死了成一隻黑豬,我們也是那般其樂融融,我還給你買吃的,你忘了我們通過靈鏡相見嗎?」
誰也沒有想到,當初太虛派里那一隻人人嘲笑的黑豬,竟然是鎮壓在鎖幽塔下的冥君一抹魂魄。
更沒有想到,冥寒蝶與一隻黑豬一見如故,很是投緣。
小黑總管搖了搖頭:「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我心知肚明,那時你不過是為了布局折磨謝冰而已。」
「當初的你犯錯,我給你改過機會了,對吧。」
冥寒蝶的瞳孔一縮:「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初我甘願蟄居在鎖幽塔,可是我沒有想到……」
小黑總管有些悵惘。
沒想到,後來,再也沒有蘇靈霜的消息。
再後來,是謝冰救了他。
「我能站在這裡,是因為謝冰,所以她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
他微微錯步,讓開了。
謝冰沉靜的立在原地,淡淡看向冥寒蝶。
冥寒蝶拽著小黑袍角的手落了空,凌亂的髮絲打在他臉上,他緩緩抬頭,看向了謝冰。
適才的哀泣求饒隱沒,他看著謝冰,就像是沒有焦距一般:
「如果你識相,我們當時便是朋友……」
「可是現在……你怎麼,還沒死啊。」
謝冰的指尖,跳躍著冰霜般的冰稜鏡,細碎的冰棱在她的指尖閃著光,鋒銳晶瑩。
她的腳下身側,是輕盈的六棱雪花。
謝冰恍若從地獄風雪中而來。
她的笑,有些飄渺,有些遙遠:
「因為,你還沒死啊。」
指尖的細碎冰棱,輕盈的從她掌中跳躍而下,瞬息變大,尖銳處幽光森冷。
從上而下,四面八方,向他而來。
……
冥主身負巨大鎖鏈,哀哀苦求冥寒蘅,聲音尖銳起來:
「哥!你要任由她殺了我嗎??」
冥修與尋常修士並沒有什麼不同,被這樣從上到下的酷刑穿透,瞬息便成了血葫蘆。
他修為深厚,可以抵擋幾次,可是之後呢?他的肉身便徹底毀了!
謝冰嗤笑一聲,那無數幽幽的鋒芒,乾脆利索的向著王座上的他捅去。
一聲聲極為輕微的「撲哧」聲,血似飛濺。
是千瘡百孔的水桶。
在涓涓流淌著鮮血。
大殿之上,紫灰色的幽冥花籠罩著殺意與死氣,瑟瑟發抖。
冥寒蝶成了一灘軟肉,他趴在地上,身上千瘡百孔,俱都是穿透入骨的冰棱。
手肘當做腿腳,他一寸一寸,緩緩在地面上爬行著。
拖行著巨大的鎖鏈,血跡暈染地面,他向著冥寒蘅而去。
嗓音里,是再也隱忍不住的哭腔:
「哥,哥,你看看我,你救救我好不好……」
「哥……」
他滿臉是血,在無盡的雪花里掙扎,想要逃離,冰稜柱卻撲哧撲哧向著他身上釘去。
冥寒蝶被釘在原地,抖著滿是血污的手,發狠將冰棱拔出。
繼續向著冥寒蘅而去。
「哥……」
這次,他的血污手臂上,踩下一隻靴子。
他抽手,根本抽不出來。
謝冰緩緩蹲下身,她的手指,抬起冥寒蝶過於瘦削的尖下巴。
冥寒蝶一身狼狽,卻仍然不減美貌,是凌亂瘋狂的美。
「你現在找你哥哥救命,當初殺你哥哥時候,可曾有過半分心軟?」
「你成為冥主日日縱情,可曾想過你的哥哥在鎖幽塔里受盡煎熬折磨?」
「你與我有怨仇,大可以報復在我身上……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