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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冰沉浸在神識海中,什麼都聽不到,她的神識十分危險,處在崩潰的邊緣,修士的神識海若是崩潰,最好的結果是變成痴呆,再也無法復原。
然而就在她即將崩潰的時刻,神識海中的銀河發出淡淡的光,月色大盛,極為溫柔的撫平她的傷痛與崩潰。
月色下,血染的銀色花上,血色漸漸褪去,是極為溫柔的色彩。
謝冰坐在神識海中似有所感,再去看那些花兒時,卻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直至一個時辰後,謝冰不斷晃動的神識海才恢復了平靜,她睜開眼睛,只看到一片狼藉,沒有時間去修復了,謝冰硬下心退出神識海,「噗」的吐出一口血,睜開了眼睛。
謝冰艱難的蹲下身,查看了呂初的傷勢,呼出一口氣,雖然被刺了一劍,又被魔河水浸透了,傷勢很嚴重,若是能及時求得治療魔河傷勢的天魔丹,便能留下一條命。
足夠了。
她跑去樹林裡,找了幾味黑黑漆漆的草藥混合在一起,敷在傷口上,不出意外好了許多。只是治標不治本,還是需要求得解藥。
修仙者根本就不會踏入魔界,這意味著死亡與無處可遁的的殺戮魔氣:修魔者的魔氣與修仙者的靈氣截然不同,魔界中沒有不修行的普通者,他們進入魔界就像是黑暗中的燈泡一樣,一逮一個準。
一身青裙裙擺在漆黑的草叢上凌亂鋪著,謝冰抓住呂初的手,「在這裡等著我,不論發生了什麼,不要出去。」
淪落到魔界,是幸運也是不幸,謝冰對魔界太過於了解,這裡地勢極為特殊,形成了天生的陣法,尋常人根本尋不到這裡,足以能安全地待上數天。
明聞喘了一口氣:「你要在魔界搞來天魔丹?還不如我們闖魔界邊境!」
謝冰搖頭:「都是傷員,怎麼闖?放心,我們都會沒事的。」
呂初的身上手上皆是無法癒合的傷口,饒是她是體修也根本無法承受。
她顫巍巍的抬手,抓緊了謝冰的手,「二水,不要去,太危險。」
她一身血污,狼狽不堪,謝冰眼睛發酸,她幾乎能透過這樣的模樣,想到上一世呂初死前……
謝冰輕輕反握住呂初的手,「我要你活著。」
蘇肈幻化成了人形,也要跟著去,謝冰凝視著蘇肈,「他們兩個都是傷員,你在這裡保護他們,我才放心。」
她對於蘇肈前世被逐出太虛派後的痕跡一無所知,她只知道前世這時候的蘇肈已經逐漸強大,他會是未來的妖王,事到如今,謝冰能信任的人都在這裡,他們不能有事。
蘇肈黑黝黝的眸子裡倒映著謝冰蒼白的臉,他躊躇一瞬,終於點頭:「你放心,我活著,他們就不會死。」
一襲黑衣黑袍,兜帽遮臉。
謝冰走在黑漆漆的魔城道路上,恍如隔世。
魔界很冷,很陰沉,很絕望。
她前世身為傀儡王,並未有如此敏銳的觸感,可是如今以凡人之軀去感受,原來魔界是這麼一個陰冷的地方。
街道上,各種奇異陰沉的房屋,恍如到了一個另外的世界,有人在大聲的交談,擦肩而過也並未讓人感覺到異常。
謝冰深吸一口氣,想要求藥,有兩種方法。一就是突破魔界的邊境,返回太虛派救治,二則是到魔宮取藥。可是魔界一直封鎖,想要出去談何容易?而魔宮,沒有人敢妄想闖魔宮。
她想到了她最熟悉的老搭檔,邪靈童子。
第146章 搞砸
最近的主僕關係有些緊張。
邪靈童子懶懶散散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他住的宮殿很大,這是他看中了五長老的宮殿搶回來的。五長老還想拉著大長老南宮潛評理,被他給打回去了。
剛出完任務回來,特別想吃一碗熱騰騰、香噴噴、味道十足的螺螄粉, 俗話說得好,每天一碗螺螄粉, 快樂似神仙。
可是沒有。
他跟魔尊大人鬧了半天, 也沒有得到正宗螺螄粉,主僕關係岌岌可危!
魔宮的膳廚做出來的螺螄粉味道完全不正宗, 根本就沒有那個獨特的味道。想到這裡, 他拍了拍小肚子, 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 窗外飛來一隻紙鶴, 他隨手接過,驟然間小小的身體翻身坐了起來, 眼睛瞪大了。
正宗螺螄粉!
怎麼可能?魔界根本就沒有正宗的螺螄粉。
最近又沒去魔界外出任務, 他又見不到那個暖床的。滿腦子螺螄粉的邪靈童子嘆著氣,躺回了床上。忽然之間, 驟然翻身跳了起來。
不對, 他的通訊方式,這個賣螺螄粉的是如何知道的?
身為傀儡王, 知道他聯絡方式的屈指可數,更別說這種無名的傳訊了。他得出去看一看。
魔都街道上,當邪靈童子出現的那一刻, 魔修紛紛自發地地讓開,這是對於邪靈童子、傀儡王的敬畏與恐懼。
邪靈童子渾然不覺,騎著困頓,一路狂奔。黑黝黝的眼睛湛然,都要發出來綠光。
如果膽敢知道誰戲耍他,他就完了。
困頓看上去威風凜凜,然而神色卻有些蔫兒蔫兒的,它實在搞不懂邪靈童子口中念叨的螺螄粉究竟有多麼好吃?
一路過繁華,碰到不少巡邏的,隱約聽到是來尋破壞了任務的正道中人,邪靈童子輕嗤一聲,「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