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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無寐將她撿回去,取了她心頭血,煉製成了傀儡,從此之後,她與尋常人無異,甚至可以修煉魔功。
她與邪靈童子,是南宮無寐最完美的作品。
只是,饒是如此完美,也是有缺陷的。
煉製傀儡王需要用無數生魂以及生人,這等逆天之事天怒人怨,被天地不容,所以每到子夜時分,就會遭受反噬的痛苦,邪靈童子不例外,謝冰自然也不例外。
謝冰前世臨死前,便是日日夜夜遭受傀儡心頭反噬,痛苦不堪。
她回過神來,便看到適才坐在石倚上的南宮無寐已經站起身來,在與一個魔修說著什麼。
隱約聽到南宮無寐冷笑數聲,極為冰冷的聲音,「來得正好。」
他轉身就走,邪靈童子揪著頭髮,斗膽問:「魔尊大人,這個仙修怎麼處理?」
在魔尊大人這裡,從來沒有活下去的仙修者。
殺了,還是暖床?
「太吵了,餵困頓吧。」
他懶懶散散的聲音這麼說。
不遠處,魔魘獸們的口水流下來,它們無聲地張開嘴,等待著美餐。
它們早已饑渴難耐。
……
魔尊快步往山洞深處走去,眨眼間,謝冰只能看到最後一抹黑色袍角。
謝冰後背瞬間發麻
——她沒猜錯,南宮無寐只會殺人,不會放過人!
前世此生,她從未聽說有修仙者能在魔尊的手上活下來。
邪靈童子辦砸了差事,一把拉著謝冰的胳膊就往魔魘獸那邊扔了過去,口中童音憤恨道:「連魔尊大人的心都抓不住。」
他一掌將謝冰凌空拍了過去,眨眼間,那抹青色的衣袍就被淹沒在一群黑色霧氣紛涌的魔魘獸中。
……
夜色降臨,深處的山洞雖然不知道朝夕,然而溫度降低,越來越冷。
南宮無寐烏髮上隱約寒霜,氣息冰冷,他隨手解下黑袍扔給身後魔修,忽然之間想到什麼,慢條斯理地問:「那個女修呢?」
邪靈童子愕然:「餵困頓了啊。」
捏茶盞的手頓了頓,他站起身來,直接往東邊山洞走去。
行走間,悄無聲息,恍若一道幽魂。
黑色身影幽幽地立在陰影處,面具下的冰冷視線向著謝冰看去。
謝冰垂著頭,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著「困頓」柔軟的毛髮。
而「困頓」的對面,是十幾隻瑟瑟發抖湊在一起的魔魘獸,看樣子,不像是它們要吃了謝冰,倒像是謝冰要吃了魔魘獸。
南宮無寐的修為太高了,她甚至沒有發現他何時來了。
心頭霍然警覺,謝冰立刻「唰」的一下,收回按頭擼魔魘獸的手,低著頭,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裝也沒用了,被看到了。
南宮無寐忽而低低笑了笑,「你可真是命大。」
謝冰抬頭,一臉悽苦:「我還沒有能與尊貴的魔尊大人一親芳澤,我不能死。」
南宮無寐不語,視線下垂,眸光森冷。
他看到擠在一團的魔魘獸一半都已經渾身濕透,為首的「困頓」被謝冰按著擼毛,至於它們這些是在躲開謝冰。
最終,目光落在一片一片的水窪。
而陰冷潮濕的山洞裡,本不該出現這些水窪。
就在剛才,謝冰被扔進了魔魘獸中間,魔魘獸全都躁動起來,爭搶著咬下美味的仙修第一口肉。
謝冰眼神發冷,瞬間念誦了一個霜化訣!
在被裝進乾坤袋的時候,謝冰並未失去意識,雖然冰霜髮帶這次沒瞞住,被邪靈童子給收走了,可是除了那十幾個仙修之外,魔修並不知道她發招是可以用念誦的,所以她一直爭分奪秒地念誦詩句。
想要從南宮無寐手中殺出去,憑藉她現在的實力實在是太難了,從魔魘獸手中苟命還是可以的。
幾個霜化訣下去,為首的魔魘獸老實了,其他的魔魘獸也都老實了,戰戰兢兢地縮在一角,不敢去搭理謝冰。
「困頓」就是那隻魔魘獸首領,第一次被謝冰拿著劍威脅,這些又被凍成了冰雕,大大的眼睛裡全都是恐懼。它解凍之後,被謝冰的「淫威」恐嚇,只能屈辱地跪在謝冰面前被她擼。
魔魘獸雖然看上去可怕,但是收斂了周身黑色魔氣之後,便一身蓬鬆毛髮,茂密軟滑,十分好摸,沒想到南宮無寐突然進來,被他逮了個正著。
面具下,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似笑非笑道:
「你果然……」
所有的築基期修士都被鎖了周身靈氣,本不可能衝破禁制,謝冰卻可以。
適才她已經被收繳了冰霜髮帶,卻依舊能保自己不死,可見她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謝冰裝傻:「果然是個暖床的好材料嗎?」
他的語氣莫測,似是在誇她,「果然臉皮夠厚,你就這麼想給我暖床?」
謝冰眼睛一閉,沉痛道:「只要魔尊大人不殺我,什麼姿勢的暖床都可以。」
空氣里窒息了一瞬,南宮無寐:「……」
他拂袖而去。
邪靈童子一頭茫然,追著魔尊大人問:「還殺麼?」
邪靈滿腦子的怎麼辦?
只隱隱預約傳來一句話:「讓她閉嘴,留著暖床。」
謝冰:……靠!
他發現自己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