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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一愣。
再前後一想,猛然領悟過來。
若言,你太狡猾了!
我是蠢材呀!
滿臉愧色。
羅登生怕少主面子上過不去,打圓場道,「請少主先說完,我們再討論吧。」
鳳鳴把各自發下毒誓的事說了,不敢去看眾人鄙視的眼神。
說到自己先贏了若言幾盤時,聲音越來越小,慚愧的紅雲更是從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
現在他當然知道,開始若言是故意輸給自己的。
這jian險小人,把我當小貓小狗一樣逗著玩!
可笑自己還呆呆的自以為有猜拳的天賦。
「後來,若言就一直贏,再也沒有輸過。」鳳鳴耷拉著腦袋。
這個結局,不用鳳鳴說,大家都能猜得出來。
冉青看他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出言安慰道,「只不過是一個無聊的遊戲,輸了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少主安全醒來了。若言問問題又如何,可以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胡扯,也沒什麼大不了。」
鳳鳴嘆了一聲,「我剛才已經說了,遊戲之前我們都發了毒誓。」
冉青翻個白眼,對少主的老實乖順無話可說。
和王族不同,毒誓這種和天神,詛咒有關的離奇東西,蕭家人從不放在眼裡。
如果隨便嘀咕幾句就可以有這麼大的效果,還要殺手團幹什麼?
何況,毒誓的對像是西雷王而已。
又不是他們蕭家少主。
「這麼說,鳴王真的如實回答了若言提出的問題?」
鳳鳴尷尬地點點頭。
「所有的問題?」
繼續點頭。
大家都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了。
「鳳鳴,」容恬用手捧起他垂下的臉,無奈而溫柔地問,「你到底告訴若言什麼了?」
鳳鳴嘆了一口氣,半晌,才鼓起勇氣,苦笑著道,「全部……」
◎◎◎
「大王,繁佳的軍報送來了。」
簾外傳來的聲音,讓若言從夢中驚醒。
鳴王!
人呢?
前一刻,那人還在他眼前吞吞吐吐,小臉皺成一團的說著「真心話」,轉眼卻……
一股悵然若失和惱怒湧上心頭,若言霍然坐起,掀開床邊的垂簾。
下了床,他沒有理會站在一旁躬著身,雙手畢恭畢敬呈遞著軍報的侍從,而是大步走到室內設下的矮几處,雙目灼灼地盯著夢中出現的軟席。
就是這裡。
一定是!
他清楚地記得席上刺繡的紋路,虎形外纏繞一圈荊棘,是離國王族常用的圖案之一。
剛才,鳴王就是坐在這軟席上,和他玩那個聞所未聞的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那張五官出色的臉上表情是那麼豐富,時而得意,時而目瞪口呆,不管哪一種都賞心悅目,整座離宮都因為他而變得生機勃勃。
若言不由自主屈下一膝,把手掌按在軟席上,想從上面汲取到鳳鳴殘留的溫度。
但是,軟席全然冰冷。
這一切,究竟是否真的發生過?
那夢中鳴王所透露的拓照、心毒、陽魂,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王……」身後傳來侍從小心翼翼的試探聲。
奇怪,大王醒來後,竟然瞧也沒有瞧軍報一眼。
那張不起眼的軟席擺在寢宮有大半年了,今天哪裡不對勁,讓大王這麼注意它?
侍從好奇地把視線投往軟席,身前的若言忽然轉身,嚇得他趕緊低頭。
「大王,這是繁佳剛剛送到的軍報。」
若言接過軍報,拆開看過後,臉色平靜地說,「來人。」
兩個王宮侍衛立即從門外進來,垂手等著他的吩咐。
「拖下去,砍了。」
侍從嚇得臉色像紙一樣白,跪倒在地上,磕頭求饒,「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小的知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嘴上雖然說知罪,其實心裡胡裡胡塗,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大王不高興了。
把大王叫醒這是常有的事。
實際上,這也是大王自己從一登基就立下的規矩。
凡是軍報送達王宮,即使大王已經入睡,也必須立即喚醒,呈上軍報,以免貽誤戰機。從前只發生過侍從為了討好大王,沒有及時喚醒大王而被處死的,殺了幾個侍從後,再也沒有人在送呈軍報時敢耽擱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