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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懷疑流雲宗給的地圖。”玄機低聲說道。
丁子玉繪製出了煅天魔宮的地圖,將其中的機關、陣法都標了出來,流雲宗為示大方,將這地圖公布給了三大宗門,甚至給魔門也送去一份。
魔門的人懷疑流雲宗的居心,自然覺得送到自己手上的這份是動了手腳的,在他們看來,跟著正道弟子走會安全許多。
莫天寥挑眉,看來不管他是否插手,最後都會變成這般進法,倒是他多事了。
孟虎作為“靈寵”,是要跟清潼在一起的,但也占了一個位置。有血契的靈寵可以靠著主人的令牌一起進去。
孟虎懷裡有從花情那裡要來的令牌,裝作什麼也沒拿,跟著師尊一起走。
莫天寥因為先前的出言不遜,被雲松安排在了最後一組。眼看著眾人一個一個地進去,他只能幹等著。
傳送陣四角嵌了上品靈石,五個人站在五個方位,確認拿好了令牌,啟動陣法,瞬間消失不見。
看著這些人堂而皇之地往魔宮闖,感覺就像是一大群老鼠往自己家裡鑽,說不出的噁心。好在家裡有隻看家的貓。
想到這裡,莫天寥不由得勾唇,抬頭看看遠處的山巒。
煅天魔宮方圓百里,外圍是森冷的峭壁,沒有任何草木,看起來肅殺陰冷。在最高的山壁上,刻著龍飛鳳舞的“煅天”二字。
那字寫得極為囂張,仔細看去,會被其中蘊含的力量攝了心魂,仿佛當真能感覺到,那刻字之人煅天裂地的氣概。
“煅天死了三百年,這字上的神魂竟還未滅!”雲松作為守陣的,也沒走,同樣看向那兩個字,驀然放出神魂,朝那兩個字奔去。
莫天寥感覺到識海受到一陣衝擊,是雲松試圖抹去刻字上的神魂印記造成的。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在這裡留下神魂印記,一則為了震懾來人,二則為了感應魔宮外的情形。他敢把印記留在這裡,就是不怕別人來挑釁。
眯起眼,莫天寥神念一動,那“煅天”二字瞬間亮起了玄色的光。
“唔……”雲松悶哼一聲,神魂立時回體,沖得他險些站立不穩。
魔門的人看著不自量力的雲松,紛紛撇嘴。煅天尊者作為太玄大陸第一煉器師,他的神魂強度堪比妖獸。以前也不知多少找死的試圖挑釁這“煅天”標識,皆被修理得悽慘。
“不可能!”雲松不可置信地盯著山崖上的刻字,修士一旦死去,神魂覆滅,他以前留下的神魂印記都會消亡。就想莫天寥撿到的那個渡劫修士的儲物鐲,即便是即將飛升的渡劫者,被雷劈死了,照樣神滅道消,儲物鐲就成了無主之物。
即便煅天煉製的東西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法留住印記,但他已經死了三百年,這神魂印記仍在,怎麼想都不合理。
有個離譜的想法在識海中一閃而過,雲松看向魔門的人,他們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魔道中的人對莫天寥所做的東西已經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未及深究,已經輪到了莫天寥這一組了。除了這一組,就只剩下守陣的雲松和兩個魔門長老。
站在傳送陣上,莫天寥把令牌捏在手心裡,看著陣外臉色發白的雲松,微微勾唇:“雲松長老怕什麼,當年圍殺煅天的是你的師兄雲鶴,縱然煅天沒死,也不會把雲松長老如何的。”
雲松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陣法啟動,瞬間沒了蹤影。
莫天寥跟三個魔門和一個青雲宗的在一組,眼前一陣白光,身體仿佛被顛來倒去地翻了幾次,頭暈目眩,片刻之後,五人被扔在了一片荒地上。
“啊!”青雲宗的弟子驚叫一聲,這才發現自己被扔到了懸崖邊,嚇了一跳。
“這不對!”魔門的一人立時站起來,臉色有些不好看。傳送陣法通常是十分穩定的,即便出口有幾個,也該是固定的,他們應當能看到先前傳來的人。但是現在,周遭一個人都沒有,還是在一個懸崖之上,根本不像是先前設立的接口處。
“陣法壞了。”莫天寥嗤笑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環視一周。
這裡是魔宮外圍,還未到大門,跟寫著“煅天”兩字的石山相去不遠。也不知這設陣的人怎麼想的。
“這是丁大師做的陣法,怎麼會壞呢?”青雲宗的那人不信。
“丁戶?”莫天寥一愣,旋即忍不住笑出聲來。傳送陣法的繪製,會用到繪陣者的神魂,如今陣法不穩,要麼是畫陣的功夫不到家,要麼是這人神魂已損。這般說來,丁戶那老匹夫當真被他燒傷了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