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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上朝之前吃點心的皇帝陛下聽了魯國公世子的回覆,擺擺手,“此事交予太后處置。”
蘇譽好奇地看了看目不斜視魯國公世子,好久沒見這位仁兄,看起來過得還不錯,要知道大內侍衛統領,御前帶刀侍衛,對於世家子弟來說乃是十分風光的差事。
高鵬領命而去,感覺到賢妃再看他,便大方地沖他行了個禮。
“看什麼看!”皇帝陛下照著蘇譽後腦勺呼了一巴掌。
蘇譽摸摸腦袋,“皇上怎麼把魯國公世子調進宮了?”當初選秀的時候聽魯國公世子說過,他在驍騎營領著個五品的官職,但更想到邊關去上場殺敵,可惜邊關一直沒什麼外敵。
“十三叔的主意。”安弘澈吃下最後一個大蝦灌湯包,起身去上朝,先前宮中的守衛有問題,連他的北極宮都不甚安全,如今徹底清洗了一遍,勉強可以安心睡覺了。這其中的牽扯頗為複雜,看了看呆呆的蘇譽,就不跟他多說了。
蘇譽也就是隨口問問,送走了去上朝的皇上,就擄袖子去廚房做早飯了。
慈安宮。
昨夜睡得晚,太后有些精神不濟,看了看殿中的妃嬪們,也是強打精神的樣子,尤其是三個妃子,各個雙目赤紅。
“昨日之事,想必你們都清楚,”太后忍下打哈欠的衝動,坐正身體,面色端肅道,“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德妃與淑妃互相看看,轉而齊齊看向路妃。昨夜她們謄抄咒符,那“嘎嘎嘎”的叫聲又開始響,侍衛們攔著不讓看,把她們嚇了個夠嗆,埋怨了一晚上路妃多事。
路妃垂著頭,並不說話。聽說那符咒一早就送去給國師驗看,不知結果如何,如今太后不再偏向她,她也不敢貿然出口。
“夜霄宮鬼夜哭之事,昨夜侍衛已查明。”太后也懶得再與她們廢話,微微抬手。
門外,魯國公世子將一個鐵籠子交給慈安宮的太監,太監捧著走到大殿中央。
“嘎嘎嘎!”蒙著黑布的籠子裡傳來了熟悉的叫聲,只是比晚上聽到的小不少。
站在一旁的德妃與淑妃禁不住向後縮了一步,眾妃也禁不住屏住了呼吸,太監上前,一把掀開遮擋。
籠子裡站著一隻膘肥體壯、滿臉迷茫的——鴨子。
路妃瞪大了血紅的雙目,“夜霄宮中怎麼可能有鴨子?”
“你還有臉說!”太后捏著一疊宣旨,劈頭蓋臉地摔到路妃臉上,“這符咒國師連看都不看,根本不是什麼貓蠱!拿這些糊弄三歲孩子的東西作弄哀家,是不是很有趣?”
路妃聞言,頓時覺得被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后明鑑,嬪妾也不清楚這符咒畫的是什麼,只是去夜霄宮的時候恰好看到那隻花狸貓,這可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太后卻沒有聽她說下去的意思,微微抬手,昨夜被皇上點名擦洗九曲迴廊的太監被五花大綁地扔了出來。這太監就是負責繪製符咒的人,德妃看到這人被扔出來,已經面如死灰。
事情已經很清楚,以路妃為首的三個妃嬪嫉恨賢妃得寵,便想出了這麼個毒計妄圖嫁禍。
“念在往昔的情分上,哀家不殺你,”太后疲憊地嘆了口氣,“自今日起,廢黜路妃所有位份,貶黜出宮,路家子女三代不得參與大選!”
“太后!”路妃不敢置信地尖叫起來,貶黜出宮與立太子之後的放歸完全不同,這種妃嬪就是德行有虧的女子,以後再難婚配,有些家族嫌丟人,會把這些人直接送到廟裡,青燈古佛一輩子。
“德妃淑妃……”太后擺手讓人把尖叫不已的路妃拖走,轉而看向兩個抖如糠篩的妃子。
“太后明鑑,我倆是受路妃矇騙,才做出這般糊塗之事啊!”兩人哭得仿佛死了親娘,不停地磕頭認錯,她們都是文官之女,家規森嚴,若是被廢黜出宮,就只有死路一條。
太后終是沒有趕盡殺絕,將兩人降為昭儀就作罷了。
昭王殿下來慈安宮的時候,就看到太后一個人坐在主位上出神,殿中還擺著一個嘎嘎亂叫的鴨子。
“母后?”昭王湊到母親面前,歪著腦袋看她。
“哎呦,嚇了我一跳!”太后回過神來,就看到一張胖胖的圓臉,眨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抬手捏住那肉肉的臉頰,“怎麼跑過來了?”
“十七叔新了個綢緞老鼠,一大早跑到昭王府炫耀……”昭王的胖臉擠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