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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鮮滿堂的老店,尋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份香辣蟹。
“東家,您二位怎麼來了?”在櫃檯後面打算盤的袁先生見了,趕緊上前來打招呼。
袁先生如今已經變成了鮮滿堂的大掌柜,管著大安各處的店鋪,原本作為一個謀士,他是有機會做官的,不過如今做掌柜做久了,倒是不願再去朝堂。
“前日老夫人還問起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娘娘得空了可回去瞧瞧。”袁先生笑著道。
他說的老夫人,自然就是蘇譽的嫡母趙氏,去年與大伯一家鬧翻,蘇譽讓嫡母和庶妹住到了城郊的莊子上,後來蘇譽的宅子落成,便有把人給接進城。蘇譽偶爾才出宮一次,便託了袁先生照料她們母女。
如今蘇譽已經是皇后,蘇家也算是高門大戶了,蘇譽走到門前,看著兩座威武的石獅子,不由得有些感慨。原本穿越到這個世界,吃不飽穿不暖,就想著靠自己的手藝掙錢,成為富商巨賈,買一座大宅子供嫡母居住,如今宅子倒是賣了,不過,靠的是“嫁入豪門”。
“朕養你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皇帝陛下很是得意。
“是。”蘇譽笑著應了一聲,拉著皇上走進去。
蘇宅不是很大,卻修得精緻,亭台樓閣,雕樑畫棟,大都是昭王張羅著修的。趙氏如今是這府中的老夫人,家底殷實,過得很是滋潤。
“可有你大伯一家的消息?”趙氏誠惶誠恐地給皇上行了禮,等皇上閒得無聊去花園裡轉悠,這才拉著蘇譽問起。
蘇譽搖了搖頭,先前堂兄蘇名殺了人,京都府衙門給判了流放,大伯母哭天搶地的定要跟著去,最後大伯一家變賣了蘇家祖宅,跟著去了邊疆。他家的庶女,就是那個跟著蘇譽一起去選秀的蘇穎,卻是說什麼都不願跟著走,她還沒出閣,到那荒涼之地豈不是要嫁個蠻漢?
哭哭啼啼地求到趙氏面前,說什麼願意跟著嬸娘過,給嬸娘當個丫鬟也是願意的。
趙氏本不願搭理她,後來看到蘇譽的大伯母那鐵青的臉,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左右府中不多這一口飯,當年這丫頭欺負蘇譽,自然得慢慢欺負回去。
皇帝陛下負手站在花園裡,看著池塘中的游魚。
樹叢之後,蘇穎扒著樹枝看得眼都直了,“皇上竟是如此的俊美……”當年若不是運氣不好,如今成為皇后的也許就是她了,如此想著,心中便生出了萬般的不甘願。
“姐姐還是莫要做夢了,就是那秀女各個都是醜八怪,你也是選不上的。”蘇譽的庶妹蘇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穎準頭瞪她,氣得臉色通紅,卻不敢多說。因著趙氏的教導,蘇芷這兩年是越發的伶牙俐齒,天天的氣她,若是告到趙氏面前,人家自然是偏著自己的女兒,她是討不得半分好處的。
正說著,蘇譽從屋中走出來,拽了拽皇帝陛下的衣袖,“走吧,該回宮了。”
皇上轉頭,四下看了看,沒有人,便貼到蘇譽背上,讓他拖著走。“蠢奴,咱們去江南吧。”
“嗯?”蘇譽拖著背後的大膏藥慢慢地走。
托各位親王的福,鮮滿堂已經開遍了大江南北,皇帝陛下覺得今日吃到的香辣蟹雖然不如蘇譽做的,但別有一番風味,想來江南那魚米之鄉應當有不少好吃的。何況蠢奴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也只在京城和東海待過,作為一個體貼的丈夫,他應該帶著蠢奴四處看看。
“好啊,等春天吧。”煙花三月下揚州,去江南,自然是春天最好。
臨近年關,親王們又紛紛往京城趕。
“本王已經遞了三道摺子,父皇為何不准本王回京!”西北,牧郡王的封地中,安弘濯氣得摔了杯子。
“什麼時候你把玄蛭的事交代清楚了,興許就能回京。”門帘打起,一身玄色棉袍的肅王走了進來,牧郡王的封地在他個管轄之內,雖然膈應,還得三不五時的來瞧瞧,免得這想不開的侄子又做出點什麼來。
牧郡王眼神閃了閃,“皇叔都問了多少遍了,侄子真的沒見過什麼玄蛭。”
肅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是最好,如今太上皇歸京,一切安好,若你老老實實的,說不得過兩年就能召你回去。”說完,轉身就走,他還得趕著去京城,只是順路來看一眼。
“哼!”牧郡王轉手又摔了個杯子,這些皇叔們也跟父皇一樣偏心,從來不拿正眼瞧他,“黑袍先生怎麼還不來!”當年有個裹著黑袍的人來找他,說只要得到異星就能得到皇位,他用盡手段也沒能抓到蘇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