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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子已經五歲,被自己的母親牽著,好奇不已地四處打量,次子也有三歲了,被安國塔過於高大的屋頂震懾,有些害怕,攥著母親的衣角要哭不哭的樣子,三子剛剛滿月,被包裹的嚴嚴實實,抱在母親的懷裡。
“一會兒見到國師記得怎麼行禮嗎?”長子的母親輕聲教導著兒子,得意地看了一眼小三子的娘,先前她還抱怨王爺這麼久才帶著孩子來,如今看來,讓孩子大些來更好,能說會道才能討得國師歡心。
“小三子這是怎麼了?一路上不哭不鬧的?”次子的母親安撫了孩子,有些好奇地湊過去想看看。
三子的母親下意識地抱著孩子躲了躲,臉上露出幾分苦笑,“這孩子一向乖巧。”
其餘兩個側妃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說中包裹得嚴絲合縫的小被子,不由得撇嘴,不就是個兒子嗎,寶貝成這樣,從出生就沒讓她們看過一眼,誰稀罕!
離王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親王服,龍行虎步於前,在大殿中央負手而立,朗聲道:“臣,挾三子,拜見國師,先祖福澤,佑我大安!”
“先祖福澤,子孫綿長。”悠遠清越的聲音從塔中傳來,那聲音中仿若帶著神力,讓躁動的人心都跟著平靜下來。
84第八十四章 儀式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忽近忽遠,飄渺不定,如同國師那仿若亘古傳來的聲音一般,給安國塔更添幾分神秘。
幾個側妃不敢抬頭,靜靜地等著國師發話。
鑑別貴子乃是十分隆重的大事,安國塔這一天除卻離王一家,不得有他人進入,所以,蘇譽吃過午飯就跟著皇上早早地混了進去。
蘇譽來的時候,國師還在安國塔六層,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皇帝陛下帶著他輕手輕腳地上了樓,直接去了五層練功房。
這還是他第一次到安國塔的五層,以前就知道這裡是皇上練功的地方,在他的想像中,五層應當是一個充滿了梅花樁、木頭人的地方,樑上綁著沙袋,柱上圍著軟墊,牆上寫著“精武精神”之類的。
結果……什麼也沒有。
整個五層鋪滿了軟墊,八面都是大窗戶,光明透亮,已經恢復人形的昭王殿下正盤腿靠坐在柱子旁,閉目冥想。
蘇譽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練功專注的昭王殿下。但見他正襟危坐,雙目輕闔,下頜微收,神情平靜,仿佛在冥想中暢遊三界。嘴巴微張,一縷晶瑩從嘴角緩緩流出,在午後的陽光下閃閃發光,仔細玲聽,可以聽到輕微的“呼呼”聲。
皇帝陛下走過來,抬腳踢了踢弟弟。
“唔?怎麼了?”昭王殿下一個激靈睜開眼,茫然地四下張望。
“你就是這麼練功的?”安弘澈攬著蘇譽在弟弟面前坐下來,抬手呼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昭王殿下抬頭擦了擦嘴角,心虛地摸了摸被打的腦袋,抬頭對上蘇譽好奇的雙眼,有些不好意思。
“問你話呢!”皇帝陛下見弟弟傻愣愣的就來氣,抬手又呼了他一巴掌。
“唔,皇,皇蘇午睡了,我就……”昭王低著頭,話說的時候嘴巴也不大開大合,只是含糊地嘟噥著。
“好好說話!”安弘澈不耐煩的揮揮手,弟弟什麼時候變成妹妹了,這麼婆婆媽媽的。
“殿下,是不是因為換牙了,話說有些漏風。”蘇譽看昭王殿下把臉皺成了個包子,忍不住輕笑。
“唔……”昭王殿下捂著嘴不說話了。
三人在五層呆了半晌,離王一家才姍姍而來。國師從六層飄然而下,看到蘇譽的時候微微蹙眉,“你怎麼在這裡?”
蘇譽縮了縮脖子,“臣……”
“儀式結束之前,莫現身。”國師打斷了蘇譽的話,對頹廢地坐在地上的三人道。
“皇蘇……我不下的。”昭王殿下趕緊說道。
國師沒再理會他們,輕盈地跳了下去。
悠遠的鈴聲過後,身著雪色華服的國師從黑金色的階梯上緩步而下。
貴子鑑定,算是較為隆重的儀式,國師今日穿了一件曳尾長袍,長長的衣擺垂落在地,隨著國師的腳步,在階梯上緩緩滑落,宛若九天之上落下的白色霧靄。雪色的長袍繁複而華麗,外罩一層極為珍貴的白色鮫綃。
眾所周知,鮫綃乃深海鮫人所織,通常都是海藍色的,只有極少的鮫人可以織出白色的鮫綃,乃是千金難賣的國寶,舉國上下也只有國師可以穿戴。
雪衣白髮,步履生輝,在國師出現的剎那,幾個側妃連同小王子都跟著跪地行禮,離王也恭敬地躬身,“拜見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