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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作為一個現代人,他並不在乎什麼爵位,只要有錢就能過上舒服日子,當個爵爺沒有收入照樣過得苦哈哈。不想參與什麼宅斗,蘇譽只想好好賣他的海鮮,目前的理想就是攢夠本錢去租個鋪面,好開個小酒樓。
回到自己院子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小貓,這才想起來自己把人家忘到廚房了,趕緊折回去找。盛海鮮面的碟子還在地上放著,幾隻蛤蜊殼孤零零地扔在旁邊,翻遍了廚房也沒有找到那個小毛球,蘇譽不由得有些失落。
那隻小貓是他見過的最有靈性的貓,蘇譽覺得自己能跟他成為好朋友,一起過日子呢,誰知人家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躺在冰冷的床上,蘇譽突然覺得有些傷感,在這個異時空里生存,始終覺得沒有歸屬感,因為覺得或許有一天會突然穿回去,不敢跟周圍的人有太多交流,怕留下什麼牽絆,而那隻小貓,頭一次讓他生出些認真生活的念頭,卻又一聲不響的消失了。
……
黑暗的小巷裡,路燈昏暗,蘇譽剛餵完野貓,忽然聽到一陣吵鬧聲,似乎是幾個小流氓在打架。不想沾染是非,蘇譽打算快步離開,忽然一個啤酒瓶飛過來,腦袋一疼。
“我娘馬上要當將軍夫人了,這驢要賣了換馬車……”
“還給我,還給我……”
不知道誰在爭執,一陣天旋地轉,“咚”的一聲磕在了堅硬的台階上,蘇譽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裡,出了一張臉和名字,其他的都變得不一樣了。
……
蘇譽覺得喘不上氣,掙扎著使勁睜開了眼,入目是昏暗的臥房,老舊的木床頂,胸口很悶,低頭一看,就見一個黃色的小毛團正窩在他的胸口,睡得暖呼呼。黃色的毛毛在清晨的微光下泛著一層迷人的金。
“小壞蛋。”蘇譽伸手,戳了戳那暖暖的毛球,這傢伙睡在他胸口上,難怪會鬼壓床。
小貓似乎很警覺,被他一碰立時就醒了,不滿地瞪著他,起身在他胸口處踩了踩,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重新趴了下來,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蘇譽,似乎在警告他不許輪動,影響到貓大人睡覺就會死得很難看。
蘇譽忍不住勾唇,雙手墊在腦後看它:“你回來,這是同意跟我過了?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小貓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迫不得已,誰稀罕與你這蠢奴住在一起。
“就叫你‘醬汁兒’吧。”蘇譽笑著說道,這麼喜歡吃醬汁的貓,一定要紀念一下。
“哼,想知道朕名字就直說,”小貓站起身,斜著眼看他,隨即蹲坐下來,仿佛施捨一般地用一隻肉墊按住蘇譽的下巴,“記住,吾名安弘澈!”
然而,這威武霸氣的宣告,在蘇譽耳朵里就是一串抑揚頓挫的“喵喵喵”,於是拍了拍貓頭:“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醬汁兒!”
☆、第四章賣貓
三月十六,城西廟會。
西郊有座菩提寺,香火旺盛,而通往寺廟的小路早已成為了小販們擺攤的好去處。雙日逢集,天還沒亮,噠噠的驢車和吱呀的木輪聲便充斥了這條寧靜的小路。
蘇譽四更便起了,因為魷魚需要提前一個半時辰醃製,小貓對於“床墊”撇下他自己跑的行為十分不滿。
“醬汁兒,今天跟我去擺攤吧。”蘇譽把東西裝上驢車,然後將爪子抓著床單不撒手的貓拽下來。安弘澈聽到這個土不拉幾的名字頓時一頭火,不管蘇譽怎麼嬉笑討好,一路上都沒有搭理他。
從東城趕到西郊,時間已經不早,好的攤位都已經被人給占了,蘇譽找了個還算顯眼的位置,這地方在一棵大樹的旁邊,多少會遮擋一部分視線,但也沒辦法,有這麼一塊地方已經不錯了。
小貓蹲在桌子上,用後爪撓了撓耳朵,閒閒地看著蘇譽忙裡忙外。
日頭升起,人漸漸多了起來,周圍賣餛飩的、賣棗泥糕的生意都很好,蘇譽看看自己手裡丑兮兮的魷魚圈,再看看那捏成花狀的棗泥糕,賣相上差了不止一星半點。聳了聳肩,起身去隔壁攤位買了一碗餛飩來。
“醬汁兒,我要是今天賣不出去,這就是咱倆最後一頓飯了。”蘇譽分給小貓兩顆餛飩。
聽他又叫這個名字,小貓頓時掉頭,拿屁屁衝著他,繼續吃餛飩。
在鐵盒上鋪一層鐵網,刷上一層薄薄的菜籽油,將魷魚串置於其上,在炭火的炙烤下,魷魚的香味漸漸散發出來,蘇譽一手掌握火候,一手拿著羊毛刷不停地塗抹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