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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傳播福音,驅散魔氣,擊殺魔物,淨化被污染的土地和水源,讓約書亞祭司的名諱漸漸廣為人知。尤其是薩迦亞帝國的民眾,簡直將他奉若神明。
這天,他們終於離開了帝國的國土,踏上了精靈族和獸人族的地界。這裡被魔氣侵蝕的狀況比任何一處都要嚴重,一路走來,大片大片的森林籠罩在黑色的霧氣中,儼然另一個黑暗森林。
而魔植與黑暗獸的出現也越來越頻繁,等級越來越高。
由於沒有強大的祭司撐起結界,教皇的隊伍傷亡慘重,更驗證了周允晟的猜測。但他絕不會好心的去幫助對方,反而選擇袖手旁觀。若是教皇能死在回教廷的路上,這是最好不過,他可沒忘了教皇覬覦光明權杖和神袍時的陰毒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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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皇者級別的黑暗劍齒虎從草叢中一躍而出,朝隊伍撲殺過來。它赤紅的眼珠里滿是對新鮮血肉的渴望,嘴裡噴出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黑火,只要沾上一顆火星,便無論如何也無法撲滅。衣服、人體、武器,甚至是法器,都會被燒成灰。
世間唯有光明之力能夠克制這種來自地獄的火焰。
中央教廷的祭司一路走來已經把光明之力消耗一空,即便幾個人聯手,也只勉強撐起薄薄一層光暈,被劍齒虎撞了兩下就像水面的漣漪,蕩漾幾圈後慢慢消失了。
反觀薩迦亞帝國的隊伍,一名少年坐在車轅上,一隻腳耷拉下來,一隻腳曲起,正以悠閒的姿態雕刻著手中的木頭。他並未手執權杖召喚光明之力,也未曾吟唱任何咒語,卻能撐起一個足以與天上的太陽相媲美的璀璨的結界。
那劍齒虎明顯感覺到了少年的強大,所以總是避著他,絲毫不敢靠近他所在的隊伍。當它偶爾被武者或法師擊中,撞上少年布下的結界時,那種連獸核都快爆裂的劇痛感讓它越發忌憚。
也因此,教皇的隊伍幾乎承受了它所有的憤怒,不過十幾分鐘,人手就傷亡大半。一位光明祭司頂不住了,大聲喊道,“約書亞祭司,請你幫幫我們!你別忘了,保護教皇是你的職責。”
周允晟吹掉碎屑,用指尖輕輕撫弄幾欲成型的雕像的臉龐,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說錯了。強者應該保護弱者,我今年才18歲,職務不過是小小的祭司,實力如何能與三百歲的教皇陛下相比?你們應該向你們的教皇求助,而非我,畢竟你們是他的部下,而不是我的。”
這話說的幾位光明祭司啞口無言。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朝身後的馬車看去。
教皇額頭的冷汗都出來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哪怕他不曾參與任何一場戰鬥,體內的光明之力也慢慢的逸散出身體。就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正在一點一點抹除他的光明屬性,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會變成一個普通人。
沒人比他更明白失去光明之力的祭司會遭受怎樣的輕視和鄙夷,更何況他還曾是高高在上的教皇。
一路上,他拼命向父神祈禱,換來的不是父神的恩賜,而是光明之力更快的流失。他這才意識到,他已經被父神徹底厭棄了。
眼下的他別說撐起一個結界,恐怕連凝聚起一粒光點都無法做到。如果讓旁人察覺異樣,他能想像等待他的會是什麼結果。
出去還是不出去?這似乎由不得他選擇。教皇牙關緊咬,面容扭曲,對約書亞恨進了骨子裡。
但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攻之一,他還是有點運氣的,當他正準備去掀開車簾的時候,一個璀璨的光明結界忽然出現在隊伍上空,把劍齒虎吐出的黑火熄滅,並壓制了它的力量。緊接著,幾名身材魁梧的獸人和樣貌絕美的精靈憑空出現在結界中。
他們的等級都在皇者中階左右,聯手對付一頭皇者巔峰的黑暗獸並不覺得吃力。不過幾個來回,就見一支附著著光明之力的箭矢射中黑暗獸的眉心,將它擊殺。
魔氣迅速腐蝕了黑暗獸的屍體,只留下一顆黑色的獸核,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不祥的光芒。若是讓別的魔獸吞服掉,便又會產生另一隻黑暗獸。
一名身穿白色祭司袍的精靈從站立的大樹上翩然躍下,嘴裡吟唱出淨化咒語,將獸核內的魔氣驅散,然後撿起來交給同伴。
他有著一頭長及腳踝的金髮和一雙翠綠色的眼睛,手裡拿著一柄權杖,頂端鑲嵌著三顆光明石。他就是地位僅次於教皇的精靈一族的大祭司——伯溫·德里克。
因為精靈一族不喜與人類接觸,所以精靈一族的神殿獨立於中央教廷。他們的大祭司不受教廷管束,故而並不曾沿用主教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