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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憋氣,便猶猶豫豫的開口,“斯年,那寶寶怎麼辦?”話落意有所指的瞥了衛西諺一眼。
這是在隱晦的提醒自己早點把西諺處理了嗎?寧斯年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無奈的神色,“昨天爸媽給我打電話,說是聘請了秦莉醫生幫忙照顧孩子,她等會兒就到。秦莉醫生是青少年心理健康中心的負責人,對青少年心理問題很有研究。讓她照看孩子們,他們都能很快好起來。”
這是不打算攆走衛西諺了?而且還打算治好他的心理陰影?該死的老東西們,多管閒事!趙信芳心裡氣急,卻不得不點頭表示同意。
吃過早飯,秦莉醫生果然如約而至。她已年近花甲,說話的時候不急不緩語氣輕柔,令人感覺如沐春風,故而並未受到寧望舒的排斥。
寧斯年與秦莉在書房中長談了近一個小時才去公司上班。趙信芳見秦莉帶著寧望舒去畫室觀看衛西諺作畫,有心攔阻卻怕引起對方懷疑,也怕她私下跟寧斯年說些什麼,不得不拎起包去醫院看王媽。
王媽兩條腿都廢了,這才直觀的認識到寧斯年的狠辣,哪裡敢在趙信芳跟前透一絲口風?
“信芳,你看我這一跤摔得實在不是時候,衛西諺和寧望舒怎麼辦?你自己動手?那可不成!斯年把我當乾媽一樣看待,我動手他絕不會懷疑,但是你不同,你是後媽,你親自動手,寧望舒多多少少會表現出對你的害怕,時間長了斯年一定會懷疑。所以還是等我出院了我來幫你辦吧。那錢……”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至理名言!趙信芳心裡嗤笑,卻不得不承認王媽說得有道理,如果她親自動手虐待寧望舒,時間長了寧斯年一定會懷疑。她原本並不打算這麼早對付寧望舒,只能說是恰逢其會。
算了,寧望舒那小雜種等王媽出院了再收拾,目前先想個辦法把衛西諺趕走。趙信芳回去後如何冥思苦想暫且不提,周允晟和寧望舒之間的關係卻越來越親密。
秦莉不愧為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的專家。她一不與兩個孩子談心,二不刻意與他們拉近距離,她只是引導兩個孩子多多在一起相處,讓他們自己去發掘生活中的點滴樂趣。
當寧望舒纏在周允晟身邊時,她乾脆搬一張藤椅,坐在花園的樹蔭下享受,根本不會多管也不會多問。
這保姆當的比王媽還悠閒。
周允晟是被主神硬拉去當了反派,並不代表他在現實中就是壞人。當然,經歷了那麼多次死無葬身之地的輪迴,他多多少少有點小變態,但對孩子卻實在硬不起心腸。
每當寧望舒扒拉在他腿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他時,他只能無聲嘆氣,然後任勞任怨的幫他架好畫板,握著他的小手教導他如何畫直線,畫曲線,畫圓圈。
這些基礎性的東西,在大人看來都是十分枯燥的,但寧望舒偏偏靜得下心,一遍又一遍的練習揣摩。久而久之,周允晟竟然發現他在繪畫上十分有天賦,越發嚴肅認真的教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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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斯年最近多了個習慣,午休的時候喜歡盯著電腦。秘書泡了一杯熱咖啡送進辦公室,見他像往常那樣專注的盯著屏幕,於是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此時電腦屏幕上顯示的並不是所謂的股市行情期貨價格等商業信息,而是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身形纖細的少年將小小的孩子環在懷中,大手握著孩子的小手,在畫板上塗抹色彩,兩人的對面放著兩個蘋果一根香蕉,這就是他們今天的素材。
少年漸漸放開了孩子的手,讓他自由揮灑靈感,自己則退開兩步,用溫柔而專注的眼神看著他。許久之後,他拿起調色盤和畫筆,快速在潔白的畫布上渲染,目光時不時朝孩子投過去。
他採用的是最古老的繪畫技巧,除了薄薄的色塊看不出任何形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當這幅畫完成後會如何的驚艷。他漸漸沉浸在心靈架構的美妙世界中,孩子卻忽然拉扯他的衣擺。
他握筆的手明顯僵硬了一瞬,於是這一抹色彩下的有些重。但他並不生氣,而是彎腰去欣賞孩子的塗鴉之作,什麼話也沒說,只揉了揉孩子的腦袋以示嘉獎。孩子抿著小嘴兒露出雀躍的神態。
他們是那樣寧靜,安詳,悠閒,快樂,比遍灑在窗外的陽光還要讓人感覺溫暖。寧斯年早就看呆了,並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如何的溫柔寵溺。
忽然,少年仿佛發現了異樣,竟直勾勾的朝屏幕看過來。寧斯年瞬間僵坐在皮椅上,等少年表情淡淡的移開目光才發現自己緊張的連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