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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四被一句‘老攻’給逗得笑噴了,連忙捂著嘴往外跑。難怪剛才說還沒開始秀恩愛,這會兒來真的果然閃瞎他鈦合金狗眼。
“哥,明天我帶幾張請帖的樣式過來,你們一塊兒挑一挑,我等會兒還有事,先走了。”
大門砰地一聲關緊,薛閻立即將少年抱起來按壓在自己腫脹不堪的堅硬上,用極其粗魯的方式啃咬他紅潤地唇瓣。愛他,現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狠狠的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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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軒回到家裡,一言不發的往樓上走。
“黃怡呢?”薛瑞心急的追問。
“被薛閻接走了。”
“反了天了!要不是我帶他回來,他能有現在的好日子?一頭白眼狼,想用薛閻來壓我!我不吃這套!靜依,他不去你去,十國峰會的表演很重要,這幾天你辛苦點,多練習練習。”薛瑞理所當然的吩咐。雖然薛李丹妮和薛子軒都是華國數一數二的音樂家,但他本人卻對音樂一點興趣都沒有,並不明白同樣的鋼琴曲被不同的人彈出來會有什麼區別。今年恰逢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而十國峰會的前身便是反法西斯聯盟,《我的帝國》是必演曲目,具有非常重大的現實意義,絕不能推辭。由於黃怡獲邀,他也能借他的光得到一張請帖,從而出席最後一晚的酒會。這是他擺脫本家走向更高層次的契機,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所以不管是黃怡也好,還是薛靜依也罷,反正兩人之中的一個必須上台表演。
“你說什麼?瘋了嗎?靜依她怎麼能行!”薛李丹妮失聲尖叫。少年那是什麼水平?丟到上世紀的歐洲也是最頂尖的鋼琴演奏家,足以與西爾斯等巨匠比肩,能是薛靜依隨意代替的?而且還是演奏《我的帝國》這等史詩級巨作,薛靜依恐怕連一個小節都堅持不了。
女兒究竟有幾斤幾兩沒人比她更清楚,她有天賦,但除非發生奇蹟,否則永遠不可能達到黃怡的高度。
“奉勸你放棄這個愚蠢的念頭。薛靜依不行。”薛子軒頭也沒回的朝上走。他實在是太疲憊了,少年的控訴反反覆覆在腦海中迴響,宣示著他已經對薛家的陰謀有所察覺,否則不會說出‘讓我成為靜依的影子’這種一針見血的話。他其實一直都很不安吧?所以才會忽然爆發。現在該怎麼辦?怎樣才能安撫他,讓他回到自己身邊?
除了這個,薛子軒沒法考慮別的。
薛靜依原本想拒絕,聽見母親和兄長的齊聲否定,好勝心忽然冒出來,點頭道,“爸爸,我可以試一試。”不就是《我的帝國》?只需加緊練習,她也能彈奏出來。
“好女兒,爸爸不相信黃怡能彈的你會彈不了。不就是照著五線譜按琴鍵嗎,簡單得很。”薛瑞漫不經心的擺手。
薛李丹妮無語了,薛子軒回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父女兩。
“這是十國峰會的演奏,如果出了差錯將造成政治事故。薛靜依,你要想清楚,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以你的水平,再練十年也趕不上小怡。”仔細聽,他淡漠的語氣中竟隱含了一絲輕蔑。
“是啊,彈不好咱們家會被問責的,靜依你別胡鬧。”薛李丹妮去拉扯女兒。
“我沒有胡鬧,你們給我幾天時間,我練練就好。”薛靜依非常固執。母親和兄長越是勸阻,越激起她的逆反心理。這些天她一直沒有碰鋼琴,但是在夢裡,她會變成黃怡的模樣,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坐在大廳中央盡情舞動指尖,醒來後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是如此真實,叫她能回味一整天。她想這一定是未來的自己,比黃怡更優秀的自己。
她是如此堅信著,以至於不願意聽任何人的勸告。
薛瑞得了保證,立即催促她去琴房。
“去吧,讓我看看你的水準。”薛子軒揚唇,終於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輕蔑神色。這個妹妹,他曾經也非常喜歡,但她不停利用小怡,壓榨小怡,藉助小怡的才華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種種行為逐漸消磨掉了這份喜歡。她的心已經被醜陋的私慾掌控,再也不能演奏出純粹的音樂,他僅從她渾濁的雙眼就能斷定這一點。
薛靜依趕鴨子上架的來到琴房,坐在鋼琴前深呼吸,拼命尋找在夢中變成黃怡時的感覺。我是黃怡,世界上沒有能難倒我的曲子。她暗暗催眠自己,沒有意識到現實已經顛倒過來,黃怡並非她的影子,一日日的震懾打壓下,她已然變成了黃怡的影子,所有的驕傲與自信被粉碎得徹底,取而代之的是偏執與自卑,一旦碰觸鋼琴,這些偏執和自卑就會像山洪一樣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