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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們本打算一塊兒遠走高飛的吧?是自己壞了他們的好事。
越想越覺得合理,越想越覺得憤怒,李瑾天赤紅著眼衝出養心殿,憑直覺來到紫宸宮。
齊修傑正站在書桌後繪畫,六皇子依偎在他身邊,眷戀的摟著他的胳膊,蹭著他的肩膀,仿佛一刻也離不開君父。六皇子又長高了,五官越發俊偉不凡,依稀可見李瑾天年少時的影子。
如此溫馨的畫面卻只讓李瑾天的腳步停頓了一瞬。他走過去踹翻書桌,把齊修傑扛起來,大步朝內殿走,嗓音嘶啞,“所有人都給朕滾!”
李旭東怎麼能走?他正要跟進去,卻見君父微微擺手,表情頗有些漫不經心,仿佛暴怒中的李瑾天只是個跳樑小丑,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李旭東咬了咬牙,沒有再跟進去。
7.10
李瑾天將周允晟扔到榻上,俯身壓上去,正準備撕扯衣服的時候卻定住了,眼神變得恍惚。周允晟推開他,坐到床邊的矮凳上。
李瑾天目無焦距,動作卻不停,抱住一團被子又撕又扯又咬,旋即壓在上面猛烈拱動,喉頭溢出一聲聲低吼,其醜態像只發情的公狗。
周允晟好整以暇的看了片刻,舉步走出內室。
李旭東等候在外間,耳膜被李瑾天的嘶吼聲刺痛,緩緩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胸中殺氣暴漲。恰在這時,房門開了,看見漫步而出毫髮無傷的君父,他眼中赤紅的血色瞬間消退的一乾二淨。
“君父你無事?”
周允晟不答,盯著他手中的匕首質問,“你想幹嘛?弒君?你這蠢貨,這麼多年白教了……”
話沒說完,他已經被李旭東緊緊抱入懷中。少年今年才15歲,卻已經長得跟他一般高了,下顎扣在他頸窩裡,微刺的鬍渣令他感覺癢的難受。但他卻並不忍心推開少年,這畢竟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
“君父你無事?”李旭東再次確認一遍,聽見房內不斷傳來的交媾聲,疑惑道,“那父皇是在作甚?”
“做白日夢。”周允晟冷笑。
李旭東不再追問,緩緩傾訴道,“君父,父皇他憑什麼許久沒來,一來就如此對你?他只是把你當做洩慾的工具,或是懲罰高旻的媒介,他根本不愛你。君父,你也不要再愛他,他縱容高旻給你下毒,指使高朗滅了齊家,還想連你也一併賜死,你應該恨他。君父,你別傷心,因為你還有我,我會永遠待在你身邊,孝順你,保護你,變得強大然後為你報仇。我會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你掌心,讓你快樂無憂。君父,我們除了彼此,不要在意任何人好嗎?君父?”
他沙啞的嗓音中帶上了迫切和懇求,他受不了任何人意欲將他的君父奪走。
周允晟無奈的摸了摸他臉頰,笑道,“自然,在這禁宮裡,我在乎的人永遠只有你一個。至於李瑾天,我不會恨他,恨也是需要花費精力的。”
李旭東放心了,反握住他的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磨蹭,像只需要主人愛撫的小狗。
周允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推開他訓斥道,“李瑾天傷不了我分毫,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你只管在外等待,莫要衝動。若是在紫宸宮內捅死了他,又得讓我花費一番大力氣善後。”
李旭東連連點頭,模樣乖巧,哪還有之前的暴戾嗜血。
這孩子非常孝順,養了確實不虧,只一點不好,就是太粘人了。看見再次貼上來抱緊自己的狼崽子,周允晟無奈極了。
傍晚,李瑾天從睡夢中醒來,就見齊修傑捧著一套龍袍跪在床邊,臉色蒼白,嘴唇乾裂,看上去十分虛弱。李瑾天愣了愣,腦海中不可遏制的浮現許多畫面。暴怒中,他撕扯著齊修傑的衣服,咬他,掐他,然後粗魯的貫穿他。
那不是一場歡愛,而是一場暴行。
但是眼前這人對自己卻沒有絲毫怨恨,反而強撐著病體等著伺候自己更衣。李瑾天抹臉,羞愧的無地自容,卻又隱隱覺得心虛,認為自己背叛了高旻。
都到了這等地步,自己想的念的卻還是高旻,簡直無可救藥。在深深的自我厭棄中,李瑾天迅速穿好衣服狼狽逃走,隨後賞了紫宸宮許多寶物。
李瑾天壓下此事,並不敢讓高旻知曉,如此過了半個多月,高旻正式向他提出要發兵南越。李瑾天表面上答應,背地裡卻接連布局。他一面讓14歲以上的皇子去各部輪值,一面在軍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以圖削弱高家和璃王的勢力,當然還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同時在暗中進行。
高旻出征的前一天,高家傳來消息,老太君得了急症,驟然離世。按照規矩,家中直系長輩去世,在朝為官者需丁憂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