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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罕.巴圖尖銳的眼神突然眯了起來,可怕的目光把面前的陌生男人打量了好幾遍。
“你是誰?”無端來到這個鬼地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這可不是簡單的巧合。
沈默蹙了一下眉,走到桌子那裡,手沾了一點水,在桌上畫著什麼。
除林建白之外的人都拉長脖子看過去,只是一條水痕,如同綢緞般彎彎曲曲。
烏爾罕.巴圖瞳孔驟然縮緊,眼前所見太不真實,那是他生長的大草原的綢子彎,多柯勒草原深處的河流。
“你到底是誰?”吼聲顫抖,烏爾罕.巴圖衝過去,伸出去想去抓沈默的手被林建白制住。
兩個男人眼神對上,一個冷漠,一個猙獰。
“草原的天很藍很美。”沈默看著他,“綢子彎的水清澈乾淨,那裡的夜晚很迷人。”
烏爾罕.巴圖臉上表情精彩紛呈,一貫讓人不敢直視的滲人眼睛赤紅,突然抱頭大聲嘶吼一聲,“啊-----”
這聲吼叫把外面辦公的警員全給驚著了,有幾人持槍闖進來。
他們戒備的神情在看到上午被擁簇著蠻橫走進來的男人這會蹲在嫂子面前抱著他的腿痛哭時,均都維持不下去了。
這到底在上演著什麼?不明所以的目光刷刷的看向他們的頭兒,卻見對方那張臉比平時更冷。
抱著他雙腿的手臂霸道,勒的他很痛,沈默也有點愣住。
他並不知道這個草原最勇猛的漢子親眼目睹自己的閼氏在他面前焚燒的那種挫敗,在他心裡留下的陰影有多大。
就跟一個火把點燃枯草一樣,把心燒出一個窟窿,很疼。
☆、87·卷十
林建白冷著臉,“帶他出去。”
隨著這句話一出,周遭氣氛徒然緊張起來。
沈默沒說話,看了眼眉間映出煞氣的林建白,又去看正拿一種赤·裸·裸獸類目光盯著他的烏爾罕.巴圖,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見林建白抬手,要去碰沈默,烏爾罕.巴圖的眼神刀鋒般鋒利,“別碰他!”
在場的人都面色古怪。
連那名律師都尷尬的清咳一聲,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一個是強勢的保護,另一個是極致的依賴,他倆之間的氣氛親密柔和,顯然是愛人關係。
大概也就面前這頭情緒異常不穩的雄獅子沒發現這點。
從鼻腔發出一個冷冷的聲音,林建白在烏爾罕.巴圖吃人的目光中將手掌落到沈默頭頂,動作親昵的摸了摸。
見沈默沒有任何排斥,烏爾罕.巴圖面色猙獰。
“都出去。”沒有溫度的聲音發出,林建白收緊下顎,他將腰間的槍套扔給自己的下屬,連同身上的戰術背心。
“頭兒,先冷靜,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李順摸摸鼻子,聲音沒什麼底氣。
誤會?有別的男人當面抱自己老婆大腿又哭又吼,說沒貓膩,鬼都不信。
“這是私事。”
林建白冷漠的視線從烏爾罕.巴圖身上掠過,最後停在沈默臉上,似乎在安撫著。
這麼一說,也的確合情合理,沈默被帶出去,門大力關上。
在外面等候的眾人個個心驚肉跳,裡面傳來的聲音很大,“砰”“咣當”“轟”“咚”。
常使槍,連枕邊都習慣放置一把槍的林將軍沒用槍,從小到大隻用彎刀,刀法犀利的大汗沒用彎刀,兩人全憑拳腳,跟兩頭野獸一樣,不借外力的拳打腳踢。
十多分鐘後,烏爾罕.巴圖鼻青臉腫的走出來,粗重的呼吸裡帶著血腥味,他大力抓著沈默的肩膀,雙眼嗜血,憤怒的吼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什麼系統?任務?”
扭曲的臉變的更加可怕,跟地獄閻羅一樣。
沈默眉頭從見到烏爾罕.巴圖開始,就沒鬆開過,他垂了垂眼帘,“嗯。”沒料到林建白會把這些事全說了出來。
這樣也好,早晚要說。
粗壯的手臂猛地揮過去,在離沈默臉頰一厘米的時候偏開,砰的一聲在他耳邊炸開,震的耳膜發疼。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塊牆凹了下去一點,石灰成片的飄落。
他們均都震感住了,為那股可怕的強悍力量,也為這個男人最後那一刻的不明舉動。
不捨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