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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當晚就發生了禍事。
夜色沉下去,草原孤冷一片,帳篷外有族人拿著火把巡邏,在他們毫無防備之下,一聲悽慘的叫聲把他們全給驚住了,也驚醒了部落的男女老少。
渾身沒一處不痛的,沈默沒出去,躺在上等獸皮縫製的厚毯子上,睜著眼注意外面的變故。
天朝的大臣本來可以有個舒服的覺,安心等著明天回程,誰知大半夜被叫醒,穿好衣服出去,就看到應該跟公主行魚歡之樂的男子披著袍子站在那裡,眉眼籠罩殺氣,就跟一頭兇惡的獅子一樣。
烏爾罕.巴圖眯起眸子,胸口衣襟大開,有不少曖·昧的痕·跡,“你們天朝當本汗是傻子?”
“大汗此話從何說起?”那些痕跡都不像是晚上留下的,使臣快速低頭,隱藏心中的困惑,畢恭畢敬的道:“臣受陛下重託,不遠千里將我朝公主送到此地,足以表明對大汗的敬重。”
“狗屁!”烏爾罕.巴圖冷笑,從喉間沉沉的發出一聲怒斥。
卻在這時,背後的帳篷突然發出一聲驚慌的大叫,“啊-----”
慌張跑出來的宮女是玉謹的貼身侍婢,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使臣面前,顫抖的聲音說了句什麼,使臣雙腿一軟,硬是強撐著質問,“大汗,不知公主因何事得罪於您?”
割去舌頭這等殘忍的酷刑連天地都不容,使臣心裡涼意滲透,全身泛起一股寒慄,眼底掠過一道光,陛下英明,只讓一名宮女代替,否則我朝的臉面何存。
“行刺本汗這個罪名夠不夠?”烏爾罕.巴圖把手臂伸出來,一圈滲出淡淡血絲的齒痕映在上面。
周圍的族人瞥了眼就低下頭,個個嘴角抽搐不止,把你整個後背都抓的血跡斑斑,慘不忍睹的少年完好無損,還住進去草原最大的帳篷,而人家公主只咬了一個牙印就被割去舌頭。
他們均都一臉迷惘,大汗是不是中什麼妖術了。
八闊吞了口唾沫,可惜一個大美人就這麼成啞巴了,不過那一點憐憫很快就沒了,對天朝的仇恨根深蒂固。
清楚對方是有意為之,使臣卻只能默默咽下這口氣,就算回到天朝,也不敢掀起多大的風浪。
他們自知有鬼,卻不知暗中做的手腳早就被一向認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食肉動物所知曉。
烏爾罕.巴圖把身上的袍子拉了拉,哼了聲,揮手讓族人去休息。
“動物有時候比人還要敏銳,別太自作聰明。”他說完就大步前往自己的帳篷。
使臣臉色發白,難道知道公主的事?不可能,按照這裡人的處事風格,如果知道,肯定早就殺他們滅口了。
走進帳篷,烏爾罕.巴圖喝了口酒,呼出一口熱氣,他把袍子脫掉,對背對著他睡覺的少年粗聲道:“往裡面去點。”
沈默挪了挪身子,腰部以下的傷口被牽扯到,他吸了口氣。
似乎這才想起了什麼,烏爾罕.巴圖緊鎖眉宇,走過去抱起他放到裡面,自己也躺上去,手臂從後面摟著。
“根本不是什麼公主,只不過是天朝狗皇帝使的一計,哼,一個個都當本汗是傻子。”
沈默動了動眉頭,這卷的任務順利的超乎他的預料,烏爾罕.巴圖連這種屬於機密的事都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不是傻子是什麼。
帳篷里被庭燎照的亮堂,烏爾罕.巴圖拿鬍子扎著懷裡人的後頸,“醒醒。”
“嗯。”倦意上頭,已經見到周公的沈默被吵醒,他從鼻腔發出一個很輕的聲音。
把手臂伸到他眼前,指著上面的痕跡,烏爾罕.巴圖開口:“本汗身上這一處是她留下的。”
沈默眼皮都快撐不開了,困的很,他打了個哈欠,敷衍的在那裡蹭了蹭,含糊的說,“好了。”
竟然一點也不當回事,烏爾罕.巴圖臉都綠了,摸摸下巴,難道是嫌自己不夠威猛?
已經沉睡過去的沈默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後悔的吐血。
接下來的日子,沈默過的很自在,每天早上被扎手的鬍子蹭醒,喝完馬奶就牽著草馬出去遛彎。
有時候會對著蒼穹長嘯幾聲,等上一會,他就會看到從遠處奔來的銀狼,但是相處不了多久就會被找過來的烏爾罕.巴圖帶回去。
“不管你在哪,本汗都能找到你。”烏爾罕.巴圖把臉埋在沈默的脖子裡嗅著他身上的氣味,仿佛獵人在享受屬於自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