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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是不是有口枯井?”
“是有一口井。”蕭亦笙放下書,蹙了蹙眉,眼底閃過一道暗光,“只不過已經荒廢很久了。”
☆、38·卷五
沈默捋了捋頭髮,一屁股坐在蕭亦笙腿上,兩隻手捧著他的臉,“亦笙.....”
聽著少年類似撒嬌的聲音,蕭亦笙抱著他的腰起身,往床邊走,額頭抵著,唇輕碾轉,“我想想。”
晚飯的時候,沈默低頭扒著碗裡的米飯,留意著外面的動靜,當他聽到一陣咳嗽聲時,快速咽下嘴裡的食物站起身走出去扶住出現在門口的蕭亦笙。
蕭啟明放下筷子皺起眉頭,“笙兒,你怎麼出來了?”
其他人神色各異,有輕蔑,也有厭惡。
蕭亦笙掩住嘴巴咳嗽了幾聲,虛弱的說,“爹,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什麼夢非要現在說,天這麼冷,你在床上躺著,有話就讓小默告訴我也一樣。”蕭啟明言語透著關切。
蕭亦笙靠著沈默,咳的愈發痛苦,他喘息著說,“我夢到後院那邊長了一株石炎花。”
石炎花是極為罕見的珍貴藥材,價值連城,可煎可生吃花·徑,能生白骨醫死人,只存在於醫書記載中。
桌上的氣氛驟然一變,蕭成眼中是算計與貪婪,而蘇月娥拿著筷子的手緊的發白。
“一個夢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小默,扶笙兒回房,以後再有什麼......”
“月娥。”出聲打斷,蕭啟明的眼中有一絲追憶,“後院已經很多年沒打掃了,該是時候吩咐人去整理一番。”
蘇月娥臉色忽然就白了,“老爺,可是那裡....”
“好了,就這麼定了。”蕭啟明緊鎖眉頭,明顯不願多說。
後院雜草叢生,平日裡連下人都有意無意的避開這裡,只因為當年這裡住過一個貌美的女子,無端死於懸樑之下,從那以後,便有人在夜間聽到女子的幽怨哭聲,漸漸地,這裡就荒廢了,成為蕭家的禁·忌。
草叢中有一間破舊的屋子,關了十幾年了,裡面散落著雜物,廢棄的布料,蜘蛛網,厚厚的灰塵,長年失修,空氣里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沈默掩著鼻子掃了眼屋子,沒有多停留就轉身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感覺背後有股寒意貼上來,莫名回頭看了眼,也就這一眼,他發現角落那把陳舊的椅子腳下面有一塊碎片。
走過去蹲下來撿起那塊碎片,摩擦了幾下,手指上就沾染了一層綠色,沈默抿了抿唇,把碎片放進袖子裡起身離開。
幾個下人在院子裡清除雜草,蕭成罵罵咧咧的指揮著,眼睛四處亂瞄,明顯有些急躁。
他見沈默往枯井那裡走,命人把井口上的石蓋移開,他也連忙跑過去,低頭盯著那口枯井,“看什麼?”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垂下眼角盯著井下面,沈默輕皺眉:“什麼東西腐爛掉發出的惡臭。”
蕭成使勁搓了搓胳膊,他也聞到了,覺得詭異,又按耐不住好奇心,便喊了幾人下去看看。
被叫到的幾個家丁均都一臉不安,身材最瘦小的那個磨磨蹭蹭的把繩子固定在腰上,其他人拉著他,慢慢放下去。
“啊--------”
枯井邊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井裡傳出來的一聲驚叫。
蕭家在今年註定過不了安生的年夜,接到消息趕過來的幾個護衛將打撈上來的一具屍蠟抬到祠堂。
族長坐在上面位置,邊上是族裡的幾位長老,蕭啟明經常施藥給那些沒錢看病的人,在鎮上名聲很大,儘管這場前所未聞的離奇命案發生在蕭家,他也不用跪在下面。
“蕭老爺,請坐。”
蕭啟明嗯了聲,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視線從架子上那具已經不算是屍體的東西上快速掃過。
“肋骨上有傷痕,是利器所致,頭骨有輕微裂痕,應該是重擊的原因,其他地方的骨頭並無損傷。”蹲著的驗屍官仔細的觀察,目光突然一凝,手指著一處,“這裡有根腿骨扭曲,磨損的厲害,應該是舊疾。”
堵在祠堂門口的人開始交頭接耳,發出驚呼聲。
族長沉聲說,“還希望蕭老爺配合。”
“府上的確雇用過一個腿腳不利索的下人,但是一年前他就離開了。”蕭啟明沉吟著,“實不相瞞,之所以還有印象,因為那個人是蕭某故交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