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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說過,曖昧就是因為不堅定。
不過,真的太好了——他沒有得癌症。
陳沐言笑了起來,還好自己租的那間公寓還沒有退掉,簡單收拾了一下,陳沐言就此離開。
關上防盜門的瞬間,他才發覺原來人的心情可以有這樣大的變化。
上一次他像逃命一樣離開,而這一次關門的時候他卻希望那道縫隙慢一點合起。
電梯一路向下,心臟也跟著墜落懸崖。
茫然地走在停車庫裡,他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要難過呢?
也許那個答案就在那裡,只是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
生活一下子回到離開陳之默的日子,沈清也出了醫院。
答辯之後,陳沐言還有姜飛和丁珊珊順利畢業了。他們這屆的畢業生租了學校餐廳的二樓,準備辦一個畢業舞會。
其實陳沐言對這種西式的舞會並不感興趣,而且弄來弄去也只可能是不中不洋。不過丁珊珊倒是興奮的很,特別是當她知道那是一場化妝舞會之後。
“只是戴著一個眼罩而已,我和姜飛鐵定能認出你來的。”陳沐言好笑道。
“好啊,要是你們真的能認出我的話,就來請我跳舞啊。”丁珊珊挽上陳沐言的胳膊,“還有裙子,你能不能幫我搞定一下啊?”
也許女人天生就是應該被寵著的,陳沐言只覺得她略帶討好的眼神挺可愛,不過可惜自己已經和陳之默鬧翻,不可能再去找周姐幫忙,不過還好有蘇臻。
“沐言,你會跳舞嗎?”
“不就是兩個人拉在一起轉圈?”
丁珊珊白了他一眼,“你還是好好練一下吧,可別總踩女孩子的腳,讓你這個校草的形象徹底泡湯。”
“你直接說你不想被我踩就好了。”
“你會請沈清來吧?”
“那當然,怎麼……你怕沈清會搶了你這個校園女王的風頭?”陳沐言打趣道。
“什麼校園女王啊?還校園垃圾呢!”
剛才不經意想起了陳之默,心臟又微微痛了起來。
此刻的陳之默坐在某架飛往紐約的航班中,手中執著半杯咖啡,側目望向窗外的白雲。
“告訴我,為什麼要和陳沐言攤牌?這樣不是將他從身邊推走了嗎?”安娜好整以暇看著他,“還是這是一招欲擒故縱?”
“不可能永遠只是我花盡心思要將他留下。”陳之默的指尖隔著玻璃勾勒著流雲的姿態,“這一次競標如果成功,就能使公司的淨資產增長至少三分之一。”
“陳洛要是知道這次競標的最大對手是自己的兒子,不知道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安娜的食指徘徊在下巴處,“對了,聽說他的老朋友趙氏正在瀕臨破產。”
“這一次金融風暴他利用趙家來保護陳氏確實很高明,也正因為如此削弱了他在這次競標中的實力。趙晉德不可能看不出陳洛的這招棄車保帥,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了。”
“你想坐山觀虎鬥啊?”安娜輕笑一聲,“這一次我們在紐約至少得待上半個月,你趕不上陳沐言的畢業典禮了。”
“父親大人趕得上就行。”陳之默看向安娜,笑容中意味讓對方難以揣測。
為了完成丁珊珊交代的任務,陳沐言撥通了蘇臻的電話,他正在準備一個大型演唱會,忙得很,不過還是答應陳沐言晚上八點以後公寓見。
蘇臻的房間比陳沐言的要大上很多,木製地板上放置著一張雙人床的床墊,一個衣櫃,除此之外連張書桌都沒有。房間的另一半是十五、六平方米的空餘,只放置著一張鍵盤和一把椅子。蘇臻經常會坐在鍵盤前作曲一整天。
陳沐言一進屋就看見兩條長裙隨意地扔在床上,應該就是蘇臻從造型師那裡借來的。
此時他正盯著鍵盤架子上的譜子,嘴裡叼著一支鉛筆,所有的頭髮都梳在腦後,意識到有人進來的時候,揚起下巴,整張臉都在白色的燈光下。
陳沐言忽然在想蘇臻之所以能這麼紅,不只是因為他的實力,還有那種無可取代的氣質。陳之默有他的風韻,而蘇臻也無時無刻不流露著獨有的美感。
如果陳之默是深不見底的黑色,那麼蘇臻就是一抹潔白。
“來了。”
“恩。”陳沐言在墊子上坐下。
“你是不是搬出陳之默的公寓了?”蘇臻向後一靠,椅背發出吱呀一聲。
“你怎麼知道?”
唇線一彎,蘇臻聳了聳肩膀,“如果你和陳之默沒有鬧翻,借衣服的事情你會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