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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博今道:“那要看你。”
王瑞道:“我想說,又怕說了之後,連師父都沒有了。”
門啪得一下轉開。
凌博今下意識地站直身體,以便兩人再發生衝突時,可以第一時間衝上去擋在兩人中間。
“說的目的是什麼?”常鎮遠道。
王瑞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如果為了不留遺憾,那就說。”常鎮遠道,“過了這村沒這店。如果為了想要一個圓滿的結局,那你應該問問自己,成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瑞臉色灰敗。
常鎮遠道:“所以,你選擇離開。結果你心裡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王瑞的腦袋終於慢慢地垂下來。
是的,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清楚地知道師父眼中的自己只是個徒弟,一個有點叛逆有點莽撞卻燒得一手好菜的徒弟。能夠讓師父眼睛一亮的人從來不是自己,而是老油條那家店的珍珍。只要提到她,哪怕隻字片語,師父也會樂不可支地高興很久。
這場仗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他只能當個逃兵。
啪嗒。
大門輕輕地關上。
凌博今看向常鎮遠,“謝謝。”有些話就像一場外科手術,當時讓人痛不欲生,卻會幫助傷口儘快地癒合。
“我不是為了他。”常鎮遠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轉身進屋。
74、氣勢“洶洶”(三)
這星期一上班,辦公室就瀰漫起緊張的氣氛。
這星期四就是趙拓棠讓凌博今騰出時間的日子。雖說他們之前分析來分析去都覺得趙拓棠掀底牌的可能性不大,但這畢竟是他們單方面的分析,具體怎麼樣還不清楚。
劉兆和大頭一致認為凌博今應該繼續和成雲妹保持著聯繫,所以這兩天凌博今有空就會去老徐茶館轉悠一圈,送點蛋糕點心什麼的套套近乎。
常鎮遠對這一切都報以冷眼旁觀的態度。之前他報仇心切,鋒芒畢露,其實大大違反他平時處事的態度,像現在這樣有條不紊地觀察環境伺機而動才是他一向的做事方法。
受辦公室環境的影響,王瑞雖然心情極差,卻也勉強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當中來。知道他辭職的人還不多,竹竿小魚兒都沒看出什麼端倪。
星期四下午,緝毒支隊的人被關起來開會。
刑警支隊照常該幹嘛幹嘛。
到傍晚,凌博今就有些管不住眼睛了,時不時地瞄一眼手機。
劉兆買了盒薄荷糖給他,“緊張的時候就吃一顆,提神醒腦,又有事干。”
凌博今吃了一顆,心依舊跳得厲害。他看了看幾個同事,最後目光落在常鎮遠身上。在這種時候,他分外希望這個與父親有著某方面神似的師父能夠給予自己安定的力量。
感覺到他的注視,常鎮遠轉過頭,“要不要去桌球室玩一玩?”
所謂的桌球室其實是一個閒置的房間裡放了張桌球桌。玩的人不多,最多午休的時候來放鬆一下。刑警支隊大多是忙人,所以很少去。凌博今在這之前壓根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常鎮遠用手擦了擦桌子,然後將球丟給凌博今,“輸了十個伏地挺身。”
凌博今訝異地看著常鎮遠。他以為像今天這樣的日子,他會勸他保留體力。
常鎮遠沒有解釋,“來吧。”
當常鎮遠還是莊崢的時候,喜歡玩很多體育運動,比如攀岩、游泳、壁球……基本都是單人玩,桌球只能說會,絕對稱不上好。但凌博今在學校喜歡玩籃球足球,也極少玩桌球。所以上手沒多久,兩人基本知道對方的實力——旗鼓相當。
有賭注的比賽總是很容易讓人忘記煩惱,至少在全身心投入戰鬥的時候。
一局結束,常鎮遠以27:25兩分險勝。 常鎮遠將拍子往桌上一丟,“你輸了。”
凌博今笑道:“薑是老的辣。”
“我很老嗎?”常鎮遠撩起衣服擦了擦額頭的汗。
凌博今道:“是我太嫩。”
“聽起來像自誇。”常鎮遠走到他面前,抬腿坐在桌球檯上,“做吧。”
凌博今一怔,“真要做?”
常鎮遠睨著他,“你想耍賴?”
凌博今看了他一眼,將球拍往桌上一放,俯身做起來。打桌球並沒有耗費他太多的體力,所以十個伏地挺身很快做了五個。
“行了。”常鎮遠道,“還有五個欠著。”
凌博今雙手撐著地,側頭看他:“我可以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