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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兒道:“如果別人開過保險柜,他一定會發現的,那只能是他自己開的了。也許他那時候是想拿點錢,但剛好客廳電話鈴聲響起,所以他開著保險柜去接電話了。”

    常鎮遠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就聽凌博今道:“還有一種可能性。他晚上回家沒有換衣服,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才換,然後發現保險柜是開的,所以跑到客廳打電話想追究這件事。”

    大頭點頭道:“這樣也說得通。”

    劉兆問竹竿道:“莊崢前天晚上和出事時穿的襯衫是同一件嗎?”

    竹竿想了想道:“都是白襯衫黑褲子。”

    小魚兒道:“莊崢是個很注重生活品質的人。他每次來警局都會用紙巾把桌椅擦一遍,非常愛乾淨。所以我覺得他不像是會穿著衣服睡覺的人。”

    常鎮遠想起自己以前的作風,心中悵然若失。性格並不是決定一個人生活品質的關鍵原因,最關鍵的原因是環境。住過常鎮遠的屋子之後,他對其他地方的衛生已經沒什麼大講究了。

    劉兆道:“我們手裡的線索太少,這樣猜測案情太盲目。我看這樣,小魚兒和竹竿再回到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多問幾份口供。大頭和阿鏢就領著凌博今和王瑞輪班盯住趙拓棠。不管這件案子和他有沒有關係,莊崢死了,他一定會有行動。趙拓棠沒有莊崢的威望,說不定會發生內訌,到時候可能會有線索。”

    對這個安排其他人沒什麼,常鎮遠卻露出幾分老大不願意來。

    劉兆看在眼裡,讓大頭帶王瑞和凌博今去宿舍,又單獨把常鎮遠留下來。

    這種領導單獨談心解開心結的手段常鎮遠以前就使用過很多次,所以心裡有數。

    劉兆先東拉西扯了一番,才問道:“你和凌博今王瑞他們以前認識?”

    常鎮遠道:“不認識。”

    “他嘴上的傷不是廁所里磕的吧?怎麼來的?”

    常鎮遠知道劉兆眼光毒辣,也沒打算瞞他,坦白道:“我打的。”

    “胡鬧!”劉兆皺眉道,“怎麼回事?”

    常鎮遠道:“鬧著玩,試試他的身手。”

    劉兆疑惑地看著他,半天才道:“鎮遠啊,這不像是你平時的作風。”

    常鎮遠注意到他稱呼的改變,不過借屍還陽還回到三年前這種事情正常人絕對想不到,不正常的人想到了也沒人會認真,所以他不擔心被人看穿。這世上還有一覺醒來不會說自己國家的語言反而說其他國家語言的人呢,也沒見得被科學家拉去解剖研究。不過他暫時還打算在劉兆手底下干,不打算和他鬧得太僵,還是想了個理由,“對不起,頭兒,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拿別人撒氣?”劉兆沉下臉。

    常鎮遠除了剛出來混的那幾年裝過孫子之外,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大爺,一下子要低聲底氣的說話也很不習慣,沉默了好半晌才道:“下次不會了。”

    劉兆道:“難得人凌博今不跟你計較還幫你說謊!你自己想該怎麼辦吧。”

    我不殺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常鎮遠深吸口氣,將胸口的憤怒和仇恨強吞了下去。當然,他不殺凌博今絕對不是因為仁慈或是念及舊情,而是不想在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下動手。如果全身而退的機會,他一定會把當初的那顆槍子兒毫不猶豫地還給他!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他緩緩道。照顧兩個字怎麼理解那就見仁見智了。

    劉兆道:“就這樣?總得給人道個歉吧?”

    “……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

    常鎮遠以前不是沒當過大丈夫,只是太久沒當,心裏面上都有點過不去。但這就是一道坎,過去了就過去了。自從在劉兆面前給了凌博今一個好臉色之後,以前那些感覺陸陸續續地回來,兩面人當得也不算太辛苦。最多給個笑臉,心裡罵個娘。

    比起凌博今,他更恨的人是趙拓棠。

    在前世,徐謖承是臥底,大家立場不同,自己喜歡他也是剃頭擔子一頭熱,畢竟徐謖承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對他有意思,所以徐謖承要對付他還算說得過去。但是趙拓棠以前是個賣魚的,要不是他看中他做生意的頭腦,一手把他提拔起來,他怎麼會有今天?!這種背叛遠比徐謖承這種開始就懷有目的的背叛更讓他無法接受!

    凌博今坐在車裡,注意到趙拓棠從家裡出來,正要提醒常鎮遠,就看到他眼底閃爍著狠毒陰冷的光芒,心裡微微一驚,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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