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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道:“你以為開家長會呢?還能推三阻四的。”
竹竿道:“到底是獨生子。”
王瑞道:“我看他老爸也不是好東西。名流夜總會的帝後宮什麼消費,他兒子住的五星酒店又是什麼消費?要是不賺外快,能供得起這麼個敗家子?”
小魚兒道:“這不歸我們管。別扯開去。”
常鎮遠道:“蔣磊合作的對象應該是趙拓棠。”
之前大頭也好,王瑞也好,不過是隨口說說的,但常鎮遠的這句話確是帶著幾分肯定了。
竹竿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常鎮遠道:“周進精明狡猾,平常遇到這種事,躲還躲不及,怎麼會湊上去?除非是趙拓棠的命令。也就他能讓周進俯首聽命。”他說了一半藏了一半,周進的確是因為命令才幫周進埋屍的,但下命令的不是趙拓棠而是莊崢自己。
凌博今道:“還有一個,莊崢。那時候,他還沒死。”
大頭聽得直點頭。
常鎮遠嘴角一動,最終沒有尋詞反駁。
莊崢這個名字對他的觸動越來越小,有時候他甚至會懷疑自己對莊崢的記憶其實來自一本小說。一個輝煌過、成功過、最終卻悽慘死去的虛假角色。然後小說完結,成為一段或真或假,可有可無,卻與他無關的歷史。
“你的意思是說,許海紅是趙拓棠或是莊崢指使殺的?”大頭摩拳擦掌。儘管劉兆再三叮囑不能碰趙拓棠的案子,但真有能夠將他定罪的機會,他還是不會錯過的。
凌博今搖頭道:“這不大可能。趙拓棠和莊崢指揮得動周進,卻指揮不動蔣曙光。應該是蔣曙光殺了人,趙拓棠和莊崢讓周進善後。”
大頭道:“那周進還有夠倒霉的。”
小魚兒道:“倒霉什麼?還不是自找的?跑路不帶老婆孩子帶情婦,也不是個好東西。”
大頭笑道:“這你就不懂男人的心了。老婆孩子是命根子,當然得安排妥妥噹噹,讓他們生活無憂無慮。情人嘛,花了這麼多錢可不是百花的,關鍵時刻當然要有禍同當。”
小魚兒道:“那你懂一個女人心了?自己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說,關鍵時刻還丟下自己和孩子跟另一個女人跑了,這算什麼?!”
大頭見她動了真怒,立刻縮頭不說了。
竹竿急忙岔開話題,說起最近的新聞,王瑞和凌博今識趣地附和著,將氣氛緩和了下來。
常鎮遠看了看天色,拉過竹竿剛才蓋過的外套,身體往沙發上一躺,閉上眼睛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搭了他一下,肩膀有些沉,他睡得正香,也沒在意。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臉上突然被冷風颳了一下,凍得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卻看到大頭正趴在對面的辦公桌上,只給他看一個後腦勺。
劉兆從門口進來,滿臉疲憊。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凌博今為什麼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覺?
常鎮遠噌得站起來。
凌博今一下子朝沙發摔了過去。
常鎮遠因為起得太快,腦袋暈乎乎的,又跌了回去,然後被兩隻手托住了屁股,慌得伸出一隻手按住牆支撐自己。
凌博今收回手,苦笑著坐起來,“師父,你不是打算坐扁我吧?”
常鎮遠重新站穩,但屁股上還殘留著他托自己時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他無聲地瞪著他的那兩隻手,非常有拿菜刀把它們都砍下來的衝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過凌厲,讓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凌博今感覺到了危機。他連忙轉頭問劉兆道:“隊長,怎麼樣了?”
劉兆道:“口供錄得很不順利,蔣曙光裝自閉裝抑鬱症,折騰了一晚上,終於把人給關起來了。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找到最直接的證據釘死蔣曙光!不能給蔣磊活動的時間。”他雖然沒明說什麼活動,但常鎮遠和凌博今都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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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天網”恢恢(六) …
大頭聞言也醒了,揉揉眼睛道:“孫婉不是拿出了一個保險套嗎?有用沒?”
劉兆道:“具體還要看法醫驗證的結果。目前最主要的還是找到更多的人證。周進本身有嫌疑,他的口供取信度並不高。郭傑他們和趙拓棠的口供只對周進不利,所以形勢還是很險峻。”
大頭扒拉著頭髮道:“我再去名流夜總會看看?”
劉兆道:“我看這個口子不好撕開啊,之前我們問了半天,沒一個人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