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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鎮遠試探道:“他那裡有情況?”
劉兆道:“嗯。這樣吧,你先和勵琛接觸接觸,看看從哪裡入手比較好。”
“和趙拓棠的案子有關嗎?”常鎮遠問。
“和趙拓棠沒關你就不辦案了?”劉兆道,“我從很早就覺得你對趙拓棠的案子好像特別執著,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常鎮遠道:“大概他特別難抓吧。”
劉兆道:“我們是人民警察,最重要是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和劉兆同事這麼久,聽得最多的就是這些的道理。但是這些道理對他有什麼用呢?他是莊崢,自己都數不清自己侵害過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多少次了。
劉兆似乎也有點心不在焉,沒有長篇大論地說下去,而是隨便說了幾句就掛電話了。
凌博今把蜂蜜茶熱了熱給他。
常鎮遠喝了一大口道:“你覺得勵琛怎麼樣?”
凌博今想了想才道:“以我們的立場,不適合當朋友。”
常鎮遠笑笑。
第二天,劉兆一大早開車過來接常鎮遠上班。
常鎮遠邊吃早餐邊腹誹。從他猶豫是否放過趙拓棠的那刻起,對報仇這件事已經不像之前那麼上心了,連帶著,上班的積極性也大打折扣。以前是劉兆不讓他去,他偏要去,現在是劉兆接他去,他想把劉兆踢到天邊去。
凌博今等人都趁機蹭車。
大頭坐前排,側頭看了看劉兆道:“劉頭兒,你眼眶怎麼黑了?別是遭遇嫂子家庭暴力了吧?”
劉兆道:“你做夢呢。”
大頭道:“唉,我倒寧可家裡有個人對我暴力暴力。”
劉兆道:“牛鼻子,聽到你師父的願望了吧?”
王瑞道:“我沒問題,但頭兒得照著我,不能讓師父找機會公報私仇。”
劉兆道:“行,我兜著。”他從後視鏡看了看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的常鎮遠,“怎麼呢?在家呆著也這麼累?”
大頭將他們幾個昨晚做大掃除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
劉兆道:“做大掃除是好事啊,改天我們辦公室也得徹底搞搞。”
大頭嘆息道:“就為火龍果和葡萄。”
王瑞道:“飯還是我們家吃的呢。”
大頭附和道:“是啊。碗還是你洗的呢。”
王瑞道:“是啊。”
劉兆聽他們一唱一和,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意,“得,你倆結伴過日子吧。”
王瑞聽到火龍果,想起昨天凌博今早走,問道:“看你們左手一袋右手一袋的回來,你昨天早走別是為了接他吧?”
凌博今被當眾揭穿有點尷尬,正想著怎麼說話圓過去,就聽劉兆問道:“昨天阿鏢不是去發郵件了嗎?”
常鎮遠睜開眼睛,漫應了一聲。
“還遇到了勵琛?”劉兆順口提到這個話題。
常鎮遠道:“嗯。”
劉兆道:“他在那兒做什麼?”
“他住那一帶。”常鎮遠道。
劉兆道:“金色城堡嘛?”
常鎮遠看了他一眼。
大頭道:“頭兒你倒是記得清楚。”
記得清楚就說明用了心,一個警察對一個和黑勢力有牽扯的人用心就說明他打算辦他了。常鎮遠想起之前常父的欲言又止,看來勵琛私底下真是在做什麼大買賣。
一行人到辦公室。
大頭等人辦其他案子去了,辦公室里就劉兆和常鎮遠兩人。
常鎮遠有點戒備。他知道劉兆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估摸著他還為勵琛的想磨他。說起來,他也有點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他一開始順手推舟地拿勵琛當擋箭牌,恐怕劉兆也不會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鐵。
劉兆道:“阿鏢啊。”
他一開口,常鎮遠立刻接過話題道:“其實,我到勵琛身邊臥底不合適。”
“哦?”劉兆旋開杯蓋喝了口茶,“怎麼不合適?”
常鎮遠低頭,狀若猶豫。
劉兆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開誠布公談的?”
“是私事。”常鎮遠道,“其實,我和勵琛曾經有很深的私交。”
劉兆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常鎮遠道:“家裡也有點往來。”
劉兆喝茶的手頓住了。
常鎮遠道:“最主要的是,我目前還把他當朋友。”要是說他們之間有不清不楚的感情糾葛恐怕效果更好,但是他以後就落了個把柄在劉兆手裡了,現今這個社會,對同性之間的感情看得還不是很開,思想相對保守,要是他說了這話,估計明天就會有領導跑來給他做思想工作,希望他能“迷途知返”了。所以用“朋友”這個擋箭牌不錯,既表明了自己不堅定的立場,又免去亂七八糟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