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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知情人Z是兩個人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劉兆沉聲道,“我希望嚴格保密。”
常鎮遠看著從廚房裡出來的凌博今,眼睛微微眯起,聽劉兆的意思,這件事竟然要連凌博今也瞞著?他是想一個獨攬功勞?還是防止知道的人太多走漏風聲?
“好。”他毫不猶豫地答應。管他哪種理由,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讓趙拓棠死無葬身之地。
凌博今偷偷地瞄了繼續打電話的常鎮遠一眼,見他沒有繼續注意自己,心情驀然一松,用口型道了聲晚安,轉身進了房間。
劉兆道:“今天凌博今與趙拓棠見面的時候,注意到了一件事,我覺得我們可以留心一下。他說趙拓棠進茶館之後,並沒有服務員來招呼。”
常鎮遠挑眉道:“茶館服務員認識趙拓棠,知道他今天會來,而且不需要點任何茶水?”
劉兆道:“所以我懷疑這家茶館和趙拓棠私底下有關係。”
和趙拓棠私底下有關係的茶館……
常鎮遠想了想道:“你幫我查查這家茶館的登記人是誰。”
“我查過了。”劉兆道,“是一個叫成雲妹的女人,今天四十一歲。”
她居然還在這個城市?而且就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常鎮遠握著話筒的手指微微一緊。
劉兆明顯聽到電話那頭的呼吸聲變粗,試探道:“你認識她?”
常鎮遠道:“不認識,只是覺得名字有點耳熟。”
劉兆道:“我也覺得有點耳熟。今天時間緊迫,能查到的線索不多,我想明天再順著這條線索摸摸看。如果這家茶館真的和趙拓棠有關係,我反倒放心了。說實話,和尚去得太早走得太晚,那一瘸一拐的形象都沒讓趙拓棠瞧見,我覺得非常可惜。”
常鎮遠道:“放心。以趙拓棠的手腕,遲早能把他的資料挖出來。”
劉兆語氣突然變得凝重,“這是我擔心的另外一件事。和尚用的是真名,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在用凌博今的身份臥底,一旦臥底身份被揭穿,我怕會連累他的家人。雖然我已經托關係,把警局關於和尚的資料修改掉了,但是如果他查到和尚出生的城市,那還是會露餡的!所以我們這邊一定要統一口徑,絕對不能讓趙拓棠找到蛛絲馬跡。”
常鎮遠心中一動,腦海中猛然產生一個極惡毒的主意,但是與這個注意伴隨而生的是一股陌生的反感情緒。
“你聽到我的話了嗎?”劉兆聽他久久不答,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
“嗯。我知道。”常鎮遠將兩股情緒一起壓了下去。
劉兆道:“記得,和尚小時候被父母拋棄,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從小要強。這點和趙拓棠非常相似,相信他能夠從凌博今身上找到共鳴,從而更容易接受他的想法。我和大頭他們都已經對號口徑了,總之,他們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現在處於被動地位,主要看趙拓棠怎麼繼續出招。你是唯一可以主動出擊的人,但是,每次出擊前一定要和我通氣,我可不想讓知情人Z人格分裂!”
常鎮遠聽到這裡終於明白為什麼劉兆要想出兩個人一起扮演知情人Z這個主意了,看來他是發現強迫威脅對他不起任何作用,所以才想用合作的方式讓他乖乖聽話。
這個方法的確很奏效,至少他現在對劉兆已經放下大部分的戒心,確認他不會在計劃實行到一半把自己踢出去了。
“你覺得趙拓棠下一步會怎麼行動?”劉兆似乎真的把他當做拍檔,問得相當自然。
常鎮遠道:“挖地三尺,展開調查。”
劉兆笑道:“好,我就洗乾淨脖子看他怎麼調查我。”
掛下電話,常鎮遠的心情重新開朗起來。
他身後的門突然開了。凌博今光著上半身站在門口上半身精瘦,動的時候還能看到肌肉的雛形。
常鎮遠拄著拐杖站起來,皺眉道:“幹什麼?”
凌博今躊躇道:“師父問我的有些問題我不能回答,頭兒說要保密。”
常鎮遠淡然道:“知道了。”
凌博今怔住。
常鎮遠道:“沒其他事,我先上樓了。”劉兆不讓凌博今和他私底下通氣估計是為了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別以為是凌博今的師父就能隨心所欲了,沒有他劉兆,他依舊翻不出浪花來。這也就是俗話說的,打一鞭子給顆糖。他對劉兆的做法沒什麼意見,反正先算計的人是他,沒什麼好說的,他真正憤怒的是凌博今這個臭小子!劉兆不讓他說就真的不說,還說他像他老爸呢,敢情老爸在他心裡就這麼點分量。幸好他一開始就打算拿他當炮灰而不是像劉兆想的那樣當棋子,不然現在肯定被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