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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鎮遠道:“有車跟蹤我們,直到進了林平安家才走。”
劉兆頭痛地按著額頭,“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幹嘛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
其實常鎮遠自己也解釋不清自己當時怎麼想的,只是填寫的時候下意識地寫了那個地址,那間與小時候房子有點相似的家。
“那你父母的地址是假的吧?”劉兆問道。
常鎮遠道:“真的。”
“什麼?”這次不止劉兆,連凌博今都訝異地看著他。
常鎮遠道:“不過,是我莊崢父母的。”
“……”劉兆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怎麼會有莊崢父母家的地址?”
常鎮遠道:“在檔案室里看到的。”那地址的確是真的,不過過期了將近十年。
一個普通的警察會記住一個黑勢力老大父母的住址?
劉兆看向他的目光全是探究。這個常鎮遠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謎團了,比如三十三號倉庫的位置,比如殺死趙拓棠的精準一槍……他知道自己應該追查下去,可總有一個聲音阻止他。目前常鎮遠所作的一切並沒有對警隊造成任何損失,反而帶來了很多好處,那為什麼……不讓他繼續下去?
或許是這一點自私,讓他縱容常鎮遠至今,“和尚,給阿鏢說說這件案子吧。”
88、“逃之”夭夭(七)
凌博今道:“侯元琨一共有三個得力助手,兩個義子,陳強富,羅魁,還有一個就是他妻子的外甥,魯陽光。毒品這一塊原本是陳強富負責,陳強富在出事自後,羅魁和魯陽光為這個明里暗裡爭了好幾回。侯元琨原先是想交給羅魁負責的,不過趙拓棠出事之後,他們在毒品市場的占有份額一下子增加不少,所以侯元琨分出一部分交給了魯陽光。”
常鎮遠道:“為什麼招人?”
凌博今道:“據說是侯元琨的命令,不許任何有案底的人負責這一塊兒。”
劉兆道:“我記得魯陽光曾進過監獄?”
凌博今道:“故意傷害罪,三年。”
劉兆冷笑兩聲道:“看來侯元琨這次真是拿多了燙手。”
凌博今撓頭道:“其實有一點我不太明白,趙拓棠剛死,現在風聲最緊,侯元琨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地動手?這不是撞槍口嗎?”
劉兆沖常鎮遠投去一眼,“你覺得呢?”
“如果侯元琨真的接手了趙拓棠的舊線,那麼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漂漂亮亮地合作一次。不然怎麼能夠讓其他合作者信服?”常鎮遠對那些合作者的心性最是了解,個個都唯利是圖,就像當初的他一樣。可以想像,當初莊崢的合作者如果也遭遇到趙拓棠的事,那他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了解趙拓棠的死因或者送一束鮮花哀悼,而是抓緊時間尋找新的合作者。侯元琨在毒品市場上一直都屬於小打小鬧的角色,以合作的對象來考量,並不是什麼好人選,所以侯元琨必須要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不然趙拓棠留下的舊線合作者一定會轉而選擇其他城市發展成熟的合作者。
這讓他想起趙拓棠和冰爺的合作,那時的趙拓棠也是逼不得已,但他巧妙地利用了冰爺的敵對關係策劃了一場請君入甕的把戲,如果最後不是他衝動地想要親自幹掉凌博今,那麼,說不定他才是那個坐在辦公室里笑到最後的人。
侯元琨呢?
作為同城的老對手,這隻老狐狸又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在這樣一場疾風暴雨中駕駛孤舟衝破驚濤駭浪?
他很期待。
對常鎮遠的回答,劉兆露出譏諷的表情,“典型的要錢不要命。”
凌博今道:“趙拓棠上次不是故意把冰爺送進了我們的包圍圈嗎?這次侯元琨會不會故技重施?”
劉兆哭笑不得,“難道你覺得侯元琨會是我們警方的臥底?”
凌博今吐了吐舌頭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假設。”
劉兆突然想起一件事,皺眉道:“對了,你下個月不是要請長假回家嗎?現在當了臥底怎麼走?”
常鎮遠笑眯眯道:“你可以不批。”
劉兆道:“廖秘書親自打的電話,我還拍了胸脯的。”
常鎮遠道:“如果局長不批的話……”
劉兆低咒一聲,“要不你先把機票訂了吧。侯元琨既然對這件事情這麼重視,肯定會好好考察一番。我看魯陽光沒那麼早用你們。”
常鎮遠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往外走。
劉兆道:“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