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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博今痛得皺了皺眉。
常鎮遠道:“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
凌博今看了看鬧鐘道:“還有七個多小時,不急。”
常鎮遠道:“我們只能睡六個小時。”
“為什麼?”
“洗床單。”
“……”
清晨洗床單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還要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不驚動凌國麗和徐肅誠。
原本凌博今想用洗衣機,但是被常鎮遠以洗衣機噪音大而且洗的面積太大為由否決了。
兩個人只好手洗。
凌博今許久沒回家,也不知道洗衣皂放在那裡,只好拿洗手的硫磺香皂搓,兩人搓了十幾分鐘,總算錯掉了血漬,然後再清水洗淨。
凌博今拿了吹風機,關上洗手間的門一點點地吹著。
床單薄,天氣又熱,沒多久,濕的那一片就吹乾了。
凌博今和常鎮遠對視一眼,突然忍不住笑起來。
這種瞞著家長偷偷摸摸彌補犯下的錯誤的幼稚行為仿佛讓兩人回到了學生時代。
他們放好所有作案工具,確保所有犯罪痕跡都被消除乾淨之後,正要回去,誰知門一打開就看到凌國麗就站在門口,“你們……一起上廁所?”
凌博今飛快地搖頭道:“不是。”
凌國麗也沒追問,低頭看了眼床單,“床單怎麼了?”
常鎮遠反應極快道:“我昨天把床單吐髒了,所以想洗乾淨。博今是來幫我的。”
凌博今道:“我沒找到肥皂,就用硫磺皂洗了。”
凌國麗笑道:“床單弄髒了我會洗的,你放著就好了。小事,時間還早,你們再回去睡一會兒吧。”
凌博今滿口應承,拉著常鎮遠就走。
回到房間,他才鬆了口氣道:“師父反應真快。”
常鎮遠邊鋪床單邊道:“是啊,壞事做多了。”
凌博今靠著牆,看著常鎮遠在床上忙碌,幸福地笑道:“有師父真好。”
常鎮遠道:“是啊,給你遊手好閒的機會。”
凌博今道:“我是說,有一起做壞事一起打掩護的人。”
常鎮遠動作頓了頓,狀若不經意地問道:“徐肅誠呢?”
凌博今道:“他跟爸爸,我跟媽媽,我們小時候見面的機會不多,印象深刻的幾次都是我搗蛋之後被他揭發了。”
常鎮遠道:“你應該入黑道和他對著幹。”
凌博今道:“知道他的志向是當警察之後,我有一段時間特別想去當紀檢委。”
常鎮遠道:“什麼改變了你的決定?”
“沒有改變決定,從小到大,我和我哥最相像的地方就是志向。我們都想當警察,像爸爸一樣的警察。”凌博今頓了頓,目光灼灼地望著常鎮遠,“不過我現在比他多了一個目標。”
常鎮遠嘴角一勾,拍拍床鋪道:“過來。”
凌博今走過去。
“躺下。”常鎮遠指著床。
凌博今依言躺下了。
常鎮遠站起來往外走。
凌博今枕著手臂,笑道:“我要吃半生的雞蛋。”
“知道。”
早餐是常鎮遠和凌國麗兩人合作完成的。
凌國麗顯然對常鎮遠的廚藝十分滿意,在用餐的過程中,不斷出言褒獎,甚至還使用了對比法。徐肅誠和凌博今當然是被對比的對象,“我也很奇怪,明明我在這方面是很有天賦的,怎麼他們兩兄弟一個都沒有遺傳到?”
凌博今道:“父親的基因太強大了。”
凌國麗道:“是啊,所以你們兩個都跑去當了警察,都沒想過來醫院當醫生。”
一說到這個話題,凌博今和徐肅誠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凌國麗道:“小常大學學的什麼?”
常鎮遠正要回答金融,轉念想起自己是常鎮遠,臨時改口道:“我是當兵上來的。”
凌國麗“哦”了一聲,沒有再問。
凌博今和徐肅誠頓時鬆了口氣。
吃完早飯,凌博今主動承擔了洗完的責任。徐肅誠在凌國麗目光的壓迫下不得不擦桌子掃地。
凌國麗拉著常鎮遠坐在客廳里聊天。
想問的昨天都問得差不多了,昨天忘了問今天在廚房裡合作的時候也都補齊了,所以這次聊天就是純聊天。凌國麗主動說起凌博今小時候,又說到他的怪癖。“有時候他喝醉了,就會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鼻子。其實這是好事,別看他愛說愛笑,其實和肅誠一個毛病,都喜歡心裡藏事。有時候哭一哭,發泄一下,反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