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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真咬了咬牙,猛的把手往下一揮。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楚慈突然一睜眼,疑道:“你幹什麼?”說著條件反射的一偏頭,轉手一把抓住葉真手腕!
他人看起來清瘦蒼白,誰知道反應這麼快,手勁竟然這麼大,連葉真都有點出乎意料!
“葉十三,你……”楚慈話沒問完,葉真一腳把他絆倒在流理台邊,緊接著手起掌落,準確一擊落在後頸!
那塊是最容易讓人昏眩的地方,楚慈連吭都來不及吭一聲,只微微掙扎了一下,緊接著身體一沉。
“抱歉,楚叔叔。”葉真扶起昏迷的楚慈,把他靠著牆放倒,難過的低聲道:“對不起。”
他把臉在楚慈頸窩裡蹭了蹭,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候車大廳里擠擠攘攘,九處的人守在座位邊上等他們回去。
葉真隨著人流擠出車站,外邊馬路上太陽明晃晃的,到處是車水馬龍,完全看不到黑澤川在哪裡。
葉真幾乎是瞬間就迷失了方向。他順著街口四個角走了一圈,觸目所及全是一模一樣的高樓大廈,紅綠燈閃來閃去,汽車嘀嘀的按著喇叭。
他找不到黑澤川。
也許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葉真低頭看看自己還包著繃帶的左手,片刻後下定了決心。他順著通往市中心的那個方向,擠在摩肩接踵的人流里,慢慢的走了下去。
楚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耳邊嗡嗡的仿佛有蚊子亂飛,仔細聽來卻是一幫人在吵架,其中一個聲音最大並且最咄咄逼人:“龍處不是我說你,楚慈他才剛出院,他情況怎麼樣你是知道的,怎麼不叫你的人跟緊他們?你兒子他把楚慈打昏了就這麼扔廁所里!幸虧被人看見報了警!不然萬一出個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
玄鱗咳了一聲:“這事是葉十三的不對……”
“何止是不對,這孩子你們都沒教好的?!還有你啊老龍,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跟我交過底沒有?”
玄鱗弱弱道:“好吧韓越,等楚慈出院了,哥請你們倆口子馬爾地夫蜜月一周……”
韓越哭笑不得,來回指著龍紀威和玄鱗兩個:“真是夠了!幸虧我來了大連,否則要是在北京聽到這個消息,我簡直能嚇出心臟病來……”
“韓越……”楚慈含混不清的低聲道,“你怎麼……怎麼在這裡?”
病房裡瞬間一靜,韓越一個箭步衝過來,聲音都發抖了:“你怎麼樣?別別別!別動!醫生!護士!人呢,人呢!”
楚慈掙扎著坐起來,結果剛起身就頭暈腦脹,險些一頭栽回去。
“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龍處,龍處呢?”
龍紀威本來遠遠坐在沙發一端,風衣領子豎起來遮住大半張臉,試圖營造一種“其實我不存在”的感覺。楚慈一叫他,他立刻不裝小透明了,快步走來問:“怎麼?”
“龍處,”楚慈低聲說,“我把你兒子丟了。”
龍紀威怒道:“丟了就丟了!找回來以後讓玄鱗揍他!你感覺怎麼樣,頭還暈嗎?”
楚慈靠在韓越肩膀上喘了一會兒,眼睛慢慢聚焦了,低聲說:“我還行。沒想到我也有被人暗算的一天。”
韓越又開始喋喋不休:“我早就叫你留在家裡,你非要千里迢迢跑來東北,這下知道我說的沒錯了吧?你每次都是這樣,從來不聽我的,早知道我就應該陪你一起來……”
他一念叨起來就沒完沒了,楚慈很有耐心的聽他說完,半晌才問:“那葉十三呢?”
韓越還沉浸在說教的感覺里無法自拔,聞言立刻大罵:“這小孩到底跑哪去了,找到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你開什麼玩笑,人才十五歲呢。”楚慈有氣無力的揉按著太陽穴,問玄鱗:“葉十三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跑?如果不想去北京,跟我們直說就是了,難道離開大連的事情是你們逼他的?”
“……”玄鱗遲疑半晌,說:“嗯,我懷疑他跑去找黑澤川去了……”
“黑澤川?”
玄鱗把黑澤川和山地家族的關係簡單解釋了一遍,又道:“這人是個棘手角色,他跑來找葉十三挑戰,說如果他贏了,葉十三就不能再動山地家族的任何一個人。本來咱兒子是想應戰的,但是就在這當口,山地仁派人去學校搞綁架,事情鬧得很大,上邊催我們儘快把孩子送到北京去……這裡的政治氣氛已經很緊張了,山地財團本來是來投資一個重要項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