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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澤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看著狀若枯槁的山地崇,臉色深淺莫測。

    老夫人瞳孔微微一緊。

    她知道黑澤川名義上是當年山地家族大小姐的兒子,山地崇的表哥;但是實際上,他母親早在三十年前就和娘家斷絕關係了。

    這個男人雖然姓黑澤,實際上卻和黑澤家族半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他甚至只有一半的日本血統。

    當年這個男人之所以能上位,是因為在他之前的幾個堂兄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上位之後一年,幾個堂弟又莫名其妙的殘了。黑澤川做事情極其細緻,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那幾個堂兄弟的“意外”跟他有任何關係。

    這樣一個人,你能指望他像個熱心又和善的表哥一樣,不辭辛苦為表弟療傷嗎?

    老夫人緊緊盯著黑澤川,嘴巴一動,剛要說什麼,被黑澤一抬手擋了下來。

    “解穴比點穴難千萬倍,但是我會試試。”

    老夫人嘴巴一抿,唇角再次顯出嚴厲的皺紋:“你有什麼條件?”

    “救自家表弟的命,要什麼條件?”黑澤淡淡的笑了一下,眼底的寒光卻冷得刀鋒一樣,“——不過阿崇受了傷,山地家族一定沒有精力處理其他事情。說不得,只好讓我替親戚出頭,親自去查那個重傷了阿崇的兇手了。”

    日本山地家族的貴客在醫院裡盤桓了整個上午,出來的時候正是飯點。老夫人心事重重的被人伺候去用餐,黑澤卻直接坐車去了市中心。

    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里偷偷看他,只見他的樣子比去醫院時疲憊了不少,額間有細細的冷汗,臉色甚至有一點發灰。

    而他的表情,卻比平時更加陰沉冷漠,讓人一看就膽戰心驚。

    車停在市中心那家出事的酒吧門口,手下恭恭敬敬推開門,黑澤大步走進廳堂,只見裡邊冷冷清清,店面被山地家族的保鏢團團圍住,桌椅打翻得一地都是。

    只有酒吧老闆和迎賓小姐兩人被押在包圍圈中間,兩個人都嚇得瑟瑟發抖。

    黑澤一進門,助理立刻快步走來,欠了欠身道:“已經問出來了。那天在擂台上距離太遠,沒什麼人看清兇手的樣子,唯一近距離跟兇手說過話的只有那個迎賓的女人。根據她的說法,那人看上去就是個中學生,可能只有十幾歲而已……”

    說到這裡,助理的表情有點古怪:“呃,而且非常瘦,穿著破爛……根據她的描述,我讓人畫了像出來。”

    邊上人遞來一張圖紙,只見上邊畫著個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大小,身材清瘦,頭髮凌亂。他五官帶著少年人那種不辨性別的中性的俊秀,但是眉骨清挺,鼻樑筆直,眼神又非常凌厲,看上去有種居高臨下不可侵犯的意味。

    黑澤手下能人眾多,這畫像看上去,跟葉真本人起碼有三四成相似。

    “這種一隻手就能捏斷他脖子的小孩,真是打倒了東鄉先生的人麼,東鄉先生可是國內鼎鼎有名的高手!黑澤先生,恕我冒昧,我實在是不敢相信……”

    “中國功夫是很玄妙的。”黑澤淡淡的道,“雖然近幾十年來,在強手如林的世界格鬥界裡,所謂的中國功夫已經淪落成了一場笑話,任誰都可以踩上一腳——但是俗話說‘真人不露相’,中國這麼大,人口這麼多,你永遠也不知道在這片遼闊的國土之上,是否隱藏了哪些不露相的‘真人’。”

    他的手指從畫像里葉真的臉上輕輕撫過,親昵仿佛摩挲著什麼心愛之物。

    助理看著他的表情,打了個寒戰,“山地家族已經把這個人恨到骨子裡去了,如果我們抓住他的話,是否需要……”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暗殺他?”黑澤唇角浮現出一點冷酷的弧度,“不,這種天賦奇才的強者,只能死在一對一的公平對決里,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他把畫像折好,放在西裝胸口的內袋裡,淡淡的道:“去這座城市的所有武館、武校搜查這個少年的蹤跡,去向當地的黑幫打聽,不管用什麼方法!這樣特殊的一個人,除非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否則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所有手下瞬間挺身,九十度鞠躬:“是!”

    “從天上掉下來”的葉十三小同學,早上六點鐘起床晨跑,打拳,七點鐘神清氣慡回家吃飯,路過浴室時看見一個人赤裸上半身,俯在流理台邊洗臉,於是順口叫了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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