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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洪武二十二年設立,到洪武二十五年歸於寧王統轄,以兀良哈,翁牛特,烏齊葉特三部組成的朵顏三衛在工作中始終兢兢業業,絲毫不敢懈怠。遇上北元來打穀草,不用命令,揮著馬刀就衝上去,親戚朋友一樣砍,多次受到洪武帝的表彰,堪稱勞模中的典範。

    經過多年的艱苦奮鬥,比起掙扎在貧困線上的北元老鄉,朵顏三衛的生活已經大踏步邁進了小康水準。

    吃喝不愁,放牧無憂。

    三衛的蒙古騎兵對這樣的日子十分滿意,不想朝廷的一紙令下,他們就要被迫下崗,飯碗保不住了。

    削奪寧王護衛?這還了得!

    一旦被明朝解僱,斷絕了生活來源,日子怎麼過!回草原放牧?習慣了豪車別墅,誰還樂意去擠公交睡通鋪?

    學習老鄉打穀草?身為明朝的打工仔,他們比草原上的老鄉更了解明軍的戰鬥力,這麼幹除了找揍就是找揍。

    三衛的首領湊到一起商量了一下,不想下崗,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寧王也和燕王一樣,造皇帝的反!

    如果寧王像燕王一樣去靖難,朝廷還削個X的護衛!

    朵顏三衛的首領日盼夜盼,望眼欲穿,就等著寧王扯起反旗。

    造反是多好的事,寧王怎麼還不反?

    老天或許聽到了他們的祈禱,哪怕寧王下不了決心主動造反,在燕王和建文帝的聯手推動下,早晚也會被拉上靖難的大船。

    這個日子,註定不會太久。

    八月下旬,燕軍開往真定的途中,遇上了耿炳文派出查探軍情的部將張保。張保自知以自己手下一千多人根本不是朱棣的對手,乾脆領著部下直接投降,還告訴了燕王一個重要情報。

    “朝廷號稱發兵三十萬,人數並未集齊,目前只有十三萬在滹沱河南北紮營。若在此時進攻,可趁大軍立足未穩取得大勝。”

    聽聞此言,帳房裡的諸將都面露喜色,若真如此,將又是一場大捷。

    於是紛紛進言,中心思想就一個,“王爺,打吧!”

    燕王沒有馬上做出決定,令人先將張保及一千多名降兵安置到營中,隨後同眾將關起門來商議到底該不該打。

    朱能和大多數人的意見一致,打!必須打!

    張玉老成持重,認為應該先探明張保所言是否屬實,提防耿炳文用間。

    朱棣將目光投向帳中其他部將,最終落在沈瑄身上。

    “瑄兒,你意如何?”

    攻打雄縣,設伏月漾橋是沈瑄出謀,燕王話一出口,眾人同時將注意力轉向沈瑄。

    “回王爺,卑職認為,可將張保遣回真定,告知耿炳文,我大軍揮師將至。”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荒謬!”何壽最先出言反對,“我軍已知真定軍備,耿炳文卻不知我軍,正該趁其不備一舉拿下!遣張保回去是何道理?!”

    何壽出言,李彬,孟善,房寬等人紛紛表示贊同。

    朱能皺眉,同樣認為沈瑄此言有些不妥,介於兩人的交情,沒有公開反對。張玉卻在沉思,並一把拉住了想要附言何壽的兒子張輔,不許他出聲。

    投靠燕王不久的毛遂,鄭亨深諳職場新鮮人的道理,除非必要絕不輕易開口,心中卻在思量,看眼前的情形,燕王麾下絕不是鐵板一塊。武將不和有好有壞,端看燕王怎麼想,如何處置。

    燕王沒說何壽對還是不對,轉向站在武將隊伍中的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說道:“高煦,高燧,你二人是何意見?”

    朱高燧年紀尚小,一向唯朱高煦馬首是瞻。

    朱高煦也在思考沈瑄話中的機關,奈何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戰場經驗不夠豐富。

    “回父王,兒慚愧,不解沈指揮言中所指,還請沈指揮解惑。”

    “好!”朱棣笑了,“不明者當問,不丟人!不求甚解,固執己見才是為將者的大忌!”

    話中的意思明擺著,何壽房寬等人頓時面露尷尬。

    燕王點到即止,既點撥了何壽,又給他留了面子,之後才繼續說道:“耿炳文大軍駐紮滹沱河南北兩岸,若我軍進攻北岸,即便得勝,南岸之軍必有準備,趁我軍疲憊渡河進攻,勝負難料。不若令其合兵一處,一舉殲滅。”

    眾人茅塞頓開。

    張玉道:“先有雄縣鄚州之敗,聞聽我軍將至,耿炳文必將合兵!”

    譚淵朱能也接連點頭,沈瑄沒有再出聲,有的時候,風頭出得太多並非好事。

    眾人商定計策,燕王令人將張保請來,給出豐厚的賞賜,令其返回耿炳文大營,告知耿炳文燕軍將到,並趁機在軍中傳播楊松潘忠大敗的消息,以期動搖軍心,打擊南軍的戰鬥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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