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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巨響,上方的石塊掉落下來,把洞口堵個嚴實。
礦洞裡一下子黑了,飛起的粉塵嗆得三春直咳嗽。
黑暗的環境中,白鳥的羽毛上散發著微弱的光,只能照亮它的周邊。三春循著微光摸過去,從空間中拿出了燈籠,四周才亮堂起來。
濕冷的地面,白鳥趴在地咳血,三春蹲在他的身邊,掏出手帕來給他擦掉鳥頭上的血。
礦洞外隱約傳來銀魚撞擊的聲音,三春心道不好,小聲道:「小白,這裡不安全,你變得小一些好不好,我背著你走。」
白鳥沒有說話。
一陣細碎的光芒從它頭頂散到尾巴,趴在地上的白鳥變成了一個十歲大的小男孩,閉著眼睛,咬牙忍受痛苦。身上的白衣破了好幾處,露出紅腫的傷口,血水中竟還混著冰碴。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三春心揪一般疼,眼眶都要濕了。
外邊那些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是用冰做的魚還是銀魚修成了怪,竟然能把小白傷成這個樣子。
此地不宜久留,背起小白,一手提著燈籠往礦洞深處走去。
方才選了這個礦洞,因為它裡面有風吹來,應當在山外側有個出口。三春本想沿著礦洞出去,用植物把她走來的路給填死,不讓外頭的銀魚衝進來。
走了足夠遠,還沒走到盡頭。
「就從這兒開始填吧。」
剛停下腳步,一彎腰,腳下踩空,竟掉進一個更深的礦洞裡。這洞傾斜了一定角度,三春努力趴著給小白墊背,他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再被著粗糙的石壁上磨上一下,會加重傷勢的。
兩人坐滑梯一樣滑落下來,噗通一聲砸進了水裡,疼得小白悶哼一聲。長生被甩到水中,燈籠也被澆滅了。
三春從水裡爬起來,又把小白抱起來,這水只到她的膝蓋,下方踩著一塊完整的石頭,應該到底了。
撿起燈籠吹了吹,蠟燭已經濕透,零星的火星沒堅持一會兒就死掉了。
這下徹底瞎了眼了。
「有妖嗎?」
三春的聲音迴蕩在石壁上,慢慢消退,這個洞好像還挺大。
從水中走出來,雖然有水潭卻聽不到流水聲。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從石壁上落下,流速緩慢。
長生飛回她的手腕上隱去。三春小心翼翼的在洞裡摸索著走,離開水潭一小段距離後,腳下變成了微濕的沙石,再走兩步,好像踢到了什麼。
微微彎下腰去撿,竟然是一截兒蠟燭,雖然短,但也能應應急。
脫了外衣,疊起來,把乾的那一面朝上鋪在地面上,把小白放上去。三春把蠟燭換到燈籠里,施個小法術打著了火,終於看清了所在的地方。
他們身在一個廢棄的礦洞,地面還算平整,向剛剛水潭的方向傾斜。礦洞頂上是弧形的,凸出一些帶著顏色的石頭,她叫不出名字。除了他們掉下來的那個洞口,還有兩三個洞口通向這裡,只是被坍塌的石頭給堵死了。
提著燈籠往水潭的反方向走,腳下浸水的沙石逐漸變得乾燥。靠著石壁竟然有一個小帳篷,想來是原先的礦工臨時住過的地方,三春小小的驚喜了一下。
把燈籠放在帳篷前,她趕緊回去把小白抱過來。輕手輕腳,生怕戳痛了他的傷口。
要給他療傷,得先把傷口中的冰碴清理乾淨。
帳篷里還算乾淨,三春隨意打掃一下,把小白放進去,自己從空間提了個小桶去水潭裡提水。
找不到柔軟的布料清理傷口,三春只能撕開了自己的內衫,浸了清水敷到他的傷口上,不一會,內衫撕成的布條都被染成了紅色。她也沒衣服再用了。
穿著白色的中衣在礦洞裡來回跑,好不容易清理乾淨傷口,治癒了表面的傷,小白仍是一副難受的表情。
三春慌了。
身上的傷分明都已經治癒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那些銀魚還會下毒不成?
額頭上的汗水冒出來,被三春輕輕拭去,小白微微睜開眼睛,橙暖色的眸子中竟多了一分凜冽,眼底分明有幾根冰刺,刺破瞳孔,泛著幽藍。小白艱難道:「離我,遠點……」
三春乖乖到帳篷邊,小白讓她離遠些,一定是有大問題,坐在邊上也方便逃跑。看他半天沒有動作,三春擔憂道:「你哪裡不舒服?我幫得上忙嗎。」
「是,凝血咒,我快……壓不住了。」小白抓緊了背躺的粗布,虛弱的「啊」了一聲,小男孩一下子就變成了二十幾歲的成年男子。
因為毒咒耗盡他體內的血液和靈力,他只得變回最合原貌的形態。
口中喃喃喊著,「給我血。」
破掉的衣服下是他沒有血色的身體,三春為自己的束手無策而愧疚,挪著身體向他靠近一些,顫巍巍道:「你要是需要血,就喝我的吧。」總歸她自愈能力強,缺點血不算什麼。
曉鳶白沒有應聲,痛苦的□□逐漸消下去。身邊就坐著一個不管死活的妖精,血咒壓過了理智,曉鳶白起身撲過來,把三春壓了個結實。
突如其來的重壓撞的她後背生痛,三春看著失去的曉鳶白,心中也有些害怕,但是想到他是小白,也就一閉眼一咬牙,忍了!
身體躺平,嘴上還不住的給他做心理建設,「咱倆誰跟誰啊,你隨便喝,要是能喝飽,我就不用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