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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她在仙界停留的時間有些久了,仙界又是與神界最近的一處,呆久了,安全感喪失的很嚴重啊。三春苦惱的托腮思考,還是儘快回到妖界,讓大哥護著她才是上策。
無論如何,等到三天以後,給大哥回個信吧。
打坐修煉、練劍、掃雪。
打坐修煉、抓魚、吃魚片。
打坐修煉……
三天過去,湖面上靜靜的沒有波瀾,陸續有人從上面下來,不久便等到了兩個濕漉漉你少年從湖中游出,一副累慘了的模樣,都餓瘦了。
沒有大張旗鼓,也沒有什麼盛大的儀式,兩位少年來時意氣風發,走時卻是落湯雞一般沉默不語。
躲在石頭後面的三春盯著一群人遠去,不難猜出這兩個少年都沒有試煉成功。這麼難嗎?沐凝會不會也被餓瘦了啊?會不會受傷?她那么小一隻小公主,萬一被下面的仙獸給吃掉可怎麼辦?
遲遲不見小公主的影子,三春心底越來越沒譜,直到懸崖上沒有了其他人影,冰湖才慢慢涌動起來,水下深淵之中透出一個亮點,慢慢浮上水面。
光點越來越近,湖面上亮起一圈金色。短暫的平靜之後,一條金龍魚躍空而起,魚背上趴著一個黃衣小姑娘。
她熟練地從魚背上站起,在金龍魚下落的瞬間,跳下魚背,小小一隻身影輕巧地踩過水麵,帶著飄動的黃色裙尾飛到懸崖上來。
「姑姑!」
三春踩著雪地跑上去接住她,將小公主抱在懷裡,這裡看一看,那裡戳一戳,確定她身上沒有傷也沒有變瘦後,小聲問一句:「結果怎麼樣?」
「結果是,這個。」沐凝落到地上,從懷中掏出一片金色的羽毛遞到三春手上。
三春緊張地問:「是不是壓力太大,怎麼還掉毛了呢?」
「姑姑,這個是繼承者的信物。」沐凝笑著說,「試煉,我通過了。」
對啊,與其說這是一片金色的羽毛,不如說是一片羽毛形狀的金子,重量也對,形態卻輕盈而優美,真是一個珍寶級別的……等等,通過了?
「通過了!天吶天吶!」三春開心的捂住嘴巴跳起來,生怕自己聲音大了,把這個好消息說漏了。
聽到外頭的聲響,小白從屋裡走出來,剛走出門就被三春拽過去,三個人抱在一起,聽兩個女子又哭又笑。作為唯一的長輩,小白兩隻手,一個搭在三春肩膀上,一隻摸在沐凝的頭上,希望能給她們一些安慰。
今年的試煉,沐凝公主成繼承者,也是至今唯一一個成功的繼承者。
伴隨著試煉結果在仙界傳開,新府邸修建,公主立府後,各方仙人上門道喜,一時間門庭若市,每日都在擁擠人群把沐凝沖的不分東西南北了。
成為繼承人是讓人開心的一件事,她也能理解這些從前對她愛答不理的仙人如今熱情洋溢是為了什麼。各人都為其利益而奔走,只有姑姑是真心待她,留在她身邊不為其他。
又送走一批來訪仙人,沐凝抽了點空檔蹲在地上摸摸小豆子的腦袋,囑咐他好好吃東西。
小豆子在新府邸住的可比從前舒坦多了,雖然沒了幾排舊屋子由它糟蹋,但是小豆子有了自己的專屬狗舍,還是金閃閃的,跟它的毛色十分搭配。選對主人的好狗是值得這樣豪華的狗舍的,小豆子實名驕傲。
其實「黃金」狗舍是主人和姑姑一起拿木頭做的,小豆子偷偷看到了過程,但是它打算一輩子都不跟主人說出這個秘密。
沐凝低頭給小豆子順毛,傾訴道:「小豆子,我好想要有能力保護姑姑啊。」
「汪!」我覺得可以。
「如果姑姑能永遠留在我身邊該多好啊。」
「汪汪汪~」狗狗搖頭。不不不,你忘了他們只是來偷仙丹的嗎,仙丹都已經到手了,他們也會離開的。
沐凝輕嘆一口氣,不免有些小失落,「姑姑跟我說過了,她要回到她的大哥那裡去,前幾天都已經把信送出去了。」
「汪汪汪。」
「哈哈哈,你說的對。」沐凝轉悲為喜,開心的捏一捏狗耳朵,惹得小豆子原地翻滾,尾巴搖擺掃地。
「沐凝啊!」正廳里三春冒出頭來,自然地吆喝她的名字,「吃飯啦。」
「來啦!」沐凝笑著,小跑進屋裡去。
——
一方歡喜一方愁。
珍妃閣中一片死寂,小風死了,小晴也死了。最得力的幫手和曾經最珍惜的朋友都離開了她,珍妃孤立無援,坐在床上形容枯槁。
臨淵一次都沒來。
就在她「臥病在床」的日子,外頭接連傳來「好消息」,沐凝通過試煉成為了繼承者、臨淵新納了一個妃子、沐凝立府別住、每一個都要她心痛不已。
那個曾經滿口說著愛她疼她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推開了她,為了他的臉面背棄兩人之間的承諾,這是何等的羞辱和背叛。
而她傾盡半生為兒子鋪好的路就在三天之中,被多管閒事的曉鳶白破壞殆盡。
為什麼這一切都要衝著她來呢?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不過是神獸而已,不過是鳳鳥族的老祖宗而已,一個個都仗著自己的權勢打壓她,臨淵能請自己的祖宗,她也能請!
珍妃翻遍了丹房中破舊的書籍,終於在《天地實錄》中,找到了方法。
【邪典禁術中有載:「不同於動物之間的靈氣獨立,植物之間的靈氣與天地共通,上至神明,下至草芥,只要誠心求靈,以身體靈氣為價,便可靈魂共通,召喚同族,完一心愿。」原理有所考據,但實際操作陣法失敗率極高,少有人成功,僅作歷史傳說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