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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獸族依舊屬於神族管轄之下,他一隻神獸與神抗爭也會不占優勢,只是他在神界的時候便從未與花神有任何交集,沒成想會在珍妃這裡與花神結下樑子。
「報復沐凝?」三春緊張起來,沐凝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她哪裡有什麼過錯要被人暗算。想到這裡,三春就要提起劍來衝出去,恨不得立刻就衝到儀式上救下被桃花雨包圍的沐凝。
「別衝動。」小白按下她手上的劍,「解鈴還需系鈴人,況且,你也不能事事為她準備周全,該她自己面對的,她不是也處理的很好嗎。」
三春冷靜下來,坐在石凳上。小公主可是通過了冰湖試煉的人,比她還要聰明伶俐,想來是她神經過於緊繃了。
凌霄殿外的桃花雨越來越大,隨著風吹進不少的花瓣。
仙人們並沒有察覺這花雨的異樣,儀式結束,相繼離去,只留沐凝、臨淵和新封的蘭妃在殿中,沐凝也被花瓣蟄了,暫時不明白花雨背後是何方神聖,只知道會被蟄的人只有她和父王兩個人。
面對未知的敵人,沐凝以退為守,避免與其正面相敵,直到大殿快要被花瓣埋沒,三人退無可退,沐凝發覺來人的目標正是自己與身後的父王。
為了誰的恩怨,沐凝已經猜到了,她與人少有交往,更是沒有與人交惡,真正會恨她的人,只有那一個。
沐凝站了出來,雙腳埋進了花瓣中,立刻被疼痛麻了雙腳,她依舊不肯倒下去。面對眼前逐漸堆高的花海,少女正襟道:「尊上替人了卻心愿,難道是不管對錯是非?沐凝自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尊上真的會為了一人私利而濫殺無辜嗎。」
殿中涌動起桃花的紅海,清淡芬芳,沁人心脾。
花瓣簇擁之中隱約顯現出一位窈窕女子,踮腳立在樹頂,紅衣飄飄,勝似天仙,側身對她莞爾一笑。
「有趣,繼續說。」
「我沒有做錯什麼事,尊上為什麼要對我緊追不放。」沐凝正色,心中雖然害怕,面上仍維持著冷靜。
「看著是個可愛的娃娃,沒想到還挺聰明的,本座也不喜歡欺負一個小孩子,但是……」花神飄過沐凝身邊,帶著涌動的花海沖向了臨淵。
神人的臉近在咫尺,臨淵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被花香味包圍,他快要窒息了。
「怎麼說她也是把命交給了本座,有約定在身,本座便不能不兌現承諾。」花神嬉笑著,手指點在他的脖子上,順著跳動的脈搏下移,摸在了他滾燙的胸膛上。
一雙桃花眼落在臨淵身後的蘭妃身上,她瑟縮著躲在角落,垂下的頭髮也遮不住她的美色,果然比珍桃花還要美上三分,只是比不上珍桃花嬌俏,倒像個冷美人。花神笑著問臨淵:「你怎麼會愛上這麼多女人,本座來問問,你到底有幾顆心啊?」
臨淵低聲道:「一顆……」
「噗!」手掌穿破了他的胸膛,緊緊的握住他跳動的心臟扯出來。
「是這一顆嗎?」花神手握著臨淵的心臟,原本還在笑著的臉立刻冷了下來。沾著鮮血的手戳進心臟中,戳了好幾個窟窿,「玩夠」之後,歪歪頭,把那顆心扔到了地上,帶著滾燙的鮮血被花海吞沒。
花海退去,殿中響起少女絕望地哭喊:「父王!」
下雨了,三春仰望天空。
結界外被擋住的花瓣已經堆成小山高,被雨水沖刷下去後慢慢消失,從天而降的雨水泛著晶瑩的光芒,就像是祛除厄運的陽光和彩虹雜糅在一起,每一滴雨水中都包裹著一縷光明。
「給!」小白扔過來一顆仙丹,正是那日買下的木落金丹。
原本是金色的丹藥,今日竟然浮現出了青金色的紋路,是樹葉,是草木,是青山,是木系的靈氣化形。三春手捧著金丹,仿佛是在看大師一件精心雕刻的藝術品,三春一下子被它的奇妙美感吸引住了。
「吃掉。」小白命令道。
「它好美啊。」
「再美,不吃也沒有其他用處。」
拗不過小白,三春吞下丹藥,圓咕隆冬的藥丸進到肚子裡,頓時覺得體內湧上一股清涼的靈力直達四肢百駭,她仿佛回到了遙遠的深山,淌過青山綠水,蜷縮身體在巨大的樹葉子上。那種寧靜又深遠的美,是從她在天地間發芽開始便根植在心底的天性嚮往。
伴隨著靈魂深處的呼喊,她的身體也跟著煥然一新,她能感覺到,原本在丹田中一片空白的名為「攻擊力」的格子,就在她吃下這顆丹藥之後,「攻擊力」終於走出了黑漆漆的牆角,不負眾望的往上跳了一格,對於三春而言,,堪稱歷史性的突破了。
能夠有所進步,三春的喜悅完全寫在了臉上,小白叮囑道:「即便在合適的時機吃下金丹也無法完全吸收它的力量,木落金丹的奇妙之處你還得慢慢領會。」
「小白!太謝謝你了!」還在指點的小白被三春一個虎撲抱了起來,霎時間緊繃了身體,不住的拍打她的手背,「放下放下!」
三春激動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放下突然呆滯的小白,自己不住地手舞足蹈。冷靜下來後再看小白,還愣在那裡,低著頭黑了眼睛。
「小白?你怎麼不動彈?」
小白不回答,小聲嘀咕著什麼,而後沒有一點預兆,「砰」一下變成了小鳥形態,撲閃著翅膀「颯」得衝著三春飛過來,照著她腦袋啄,一邊啄還一邊質問:「叫你親了嗎!親你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