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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神界人追殺,不出意外,神本就可以長生不老,神界抓她真就只是為了給藥王煉丹?那她的命也太不值錢了。
一個神都已經搞不定,三個一起來,簡直是降維打擊。三春頭也不回,心裡也清楚他們追著卻不來抓她一定在看她的笑話。
她不知疲憊,踉蹌著跑,一直跑到湖對面,撞在透明的牆上,成了待宰的羔羊。
沒有前路,退路也被堵死,三春抽出劍來準備拼死一搏。飛在上空的神看著她的模樣只覺得好笑,水神挑挑指頭,隔空拽起她的衣襟拉到湖上,只要一鬆手,她就會掉進水裡。
稚水高冷道:「聽說這長生草泡水之後會長出芽來,你們想看看嗎?」
「何不一試。」
夜金與叄曦樂意之至。
衣襟被鬆開,外衣被扯掉,三春迅速下墜,尖叫卻發不出聲音。神審視著這一幕,冷漠又倨傲,長生草掉進湖裡,湖面上冒出幾個泡泡,卻聽頭頂「咔嚓」一聲,結界的碎片掉落下來,化成光點,眼前閃過一個墨綠的影子,衝進湖中。
清晨的湖水有些涼,三春努力的擺動雙臂想要游上去,水面的光卻離她越來越遠,浸濕了的身體渾身發熱,她怕是要長芽了。嫩芽的香氣比它自身的味道還要濃烈十倍,只怕她游上去,被三個神聞見那香氣,會忍不住當場生吃了她。
躊躇不定之間,水面上掀起了波瀾,一人衝進水中,接近了她。他的身體化為獸形,很快占領了三春整個視野。
湖中朦朧的人影迅速從一個黑點膨脹到比整個湖還要大,三神也驚訝,是何方神聖到此。
墨綠的巨蟒身體露出湖面,湖水激盪衝到兩側的小坡上,水花落下後,三神看到了被巨蟒纏緊的少女,趴在濕滑的蛇身上,不住的咳水。
蛇尾拎起半濕的外衣披在她身上,三春有些暈,只覺得一身靈力都在往上走,頭頂生痛,是嫩芽要破骨而出。
前幾次都是從皮肉中長出,長勢雖然兇猛,卻不會觸及血脈,這次竟然深至骨髓,生長速度緩慢,三春被嫩芽弄的暈頭轉向,身體內外冰火兩重天,痛苦的□□著。
季青臨不知她正受長芽的煎熬,眼見小妹痛苦萬分,把這痛都怪到三個神身上。
昂起巨大的蛇頭直到與三個神同樣的高度,吐著猩紅的信子,冷道:「三位不請自來,在妖界本該低調行事,沒想到竟然不顧臉面,在妖都之中公然虐待我妖界子民。」
夜金不屑道:「她不過一棵草而已,若是長在路邊,平常人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也值得你出手相助?」
「她是草還是妖,明眼人一看便知曉,尊上不必在這兒跟我玩文字遊戲,若是現在離開,我們還能留個和氣,若是要戰,季某也會奉陪到底。」
不過小小的妖物,化形大些而已,還以為能鎮住他們嗎?夜金完全不把季青臨放在眼裡,又要出言譏諷,被叄曦攔住。
姓季……叄曦仔細端詳眼前的大蛇,墨綠的蛇身,鱗片像盔甲一般堅硬,覆蓋全身,一雙金瞳直視他們毫無懼色。叄曦做為曦神,與幾個神獸族打交道較多,自然知道眼前這條是王蛇,蛟龍族的母族。而當今世上最為出名的王蛇,在妖界為官,也是妖王仇戰指定的妖王繼承人。
原本只是抓一棵草的事,牽扯到妖界的政界便不划算了,他們來到妖界本就沒有跟上面及時匯報,更何況這季青臨有做妖王的資歷,實力也不容小覷。
與其他二人交換了意見,叄曦主張從長計議,夜金仍不願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
「不過螻蟻而已,我就殺了她又能怎樣!」夜金戲謔著,飛身打出兩個黑色的球體,一個被蛇尾打飛擊碎了結界砸在西坡上,一塊長著密林的土地被黑球包裹,立刻坍塌,重力壓成一塊餅。
另一個在巨蟒周身盤旋,衝著三春飛去,聳起一段蛇身護住三春,迎面擋下黑球,堅硬的鱗片反將黑球擊個粉碎。
見識過王蛇的實力,夜金咬牙停手。
一神或許打不過,三個一起上,勝算還是很大,夜金拉攏稚水與他一起抓人,稚水猶豫片刻,結界上被黑球砸出的大洞外又飛來一人,手上扛著捆成一圈的原木,看著結界中的景象,立馬飛到三神面前,與王蛇統一戰線。
魔界一戰還沒分出勝負,如今是二比三,打起來一定要震動天地,稚水拉住沉不住氣的夜金,低聲道:「走吧,咱們來日方長。」
三神離去,結界也崩塌,天上落下金色的灰塵,任焰飛到三春身邊,站在蛇身上,伸手探她額前的溫度。
「發燒了。」
直到視線中再沒有神的身影,季青臨化成人形,抱起虛弱的三春落在東坡的草坪上,濕噠噠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季青臨感覺到她高熱的體溫,相接之處,冰冷的身體也被她的體溫烘熱。
不知道他來之前,三春經歷了什麼,莫不是什麼詛咒?他實在想不出是為何。
任焰從空間拿出工具來,給三春一番檢查,面色沉重,良久才敢確認。
「師父的身體正在衰竭。」
作者有話要說:「總裁,夫人已經被您送去寫文三個月了。」
「怎麼,她能日更了嗎?」
「夫人為了她老家的肝大爺,已經連續拖更幾天了。」